高中與初中的區彆很大,從高一開始老師們就開始不斷的營造緊迫感,似乎下一秒就要參加高考。
除了開學第一天大家是放鬆的,剩下的時間就開始緊繃著,每次早操開始之前的那幾分鐘時間也不舍得放過,拿著單詞本在背單詞,走路的步伐都是匆忙的,去飯堂吃飯不是跑著去做第一批就晚些時候再去,絕對不浪費時間在排隊的事情上。
蘇寒和周初陽不同班級,一個在六樓一個在二樓,從六樓走下去吃飯絕對占不到時間的優勢,要是晚去可能就剩下不好吃的菜色,原本飯堂的菜就不好吃,好吃的也就是矮子裡麵拔高個,蘇寒這種嘴被周初陽養刁的人簡直不能太難受。
為了能趕上矮子裡的高個,周初陽一到下課鈴就從二樓衝下去直奔食堂,打兩份飯菜,然後占據優越的地理位置,往往這個時候蘇寒從六樓被人流夾著過來,周初陽把好吃的往蘇寒的餐盤裡夾讓他多吃。
高中的生活沒什麼特彆的事情,除了有時候那位有錢的少爺時不時在眼前晃蕩,也不知道想乾什麼,總得來說還是挺好。
上了高中回家的時間變成了一個月一次,周五的那天上完課就背著書包到車站坐車回去清風村,一中和二中隔了兩條街不算遠,酷哥團回家的時候都約在一起。
周五的客車擠得跟沙丁魚一樣,一車滿滿的都是學生,能有座坐下的那是攢了天大的運氣,就在周胖胖擠得肚子都縮回去,清風村的站終於到。
“我要死了,梟啊快扶扶。”周胖胖一副被掏空的樣子倚在周梟身上。
周梟極度無情的說:“都讓你減肥,一個人占兩個人的位置不擠你擠誰。”
周胖胖:“我錯了。”
“知道錯就好,今晚少吃點你。”
“我錯在不應該跟你這個老賊說話,今天就讓我替天行道除了你這個禍害,殺。”
蘇寒和周初陽慢悠悠地往村裡走,從客車停下的站到村裡要走上一段路,鋪上水泥之後路變得更寬敞乾淨,兩邊小樹林的鳥時不時飛出來。
周胖胖兩個人打鬨了一會兒才又一起走過來,周梟突然問道:“誒,你們分科是不是都選理科。”
今天下課前的班主任說了文理分班的事情,讓各位學生在周末的時候好好和家裡人商量一下選文科還是理科。
“那肯定選理科,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周胖胖壓根心裡就沒出現過文科這兩個字,就那英文單詞要背都頭大,還選文科腦子哪裡夠用。
“你就算是選理科也不夠用,彆以為我沒看到你上物理課打瞌睡。”
“我那是太困了,每天五點半起床誰頂得住。”
毫無意外的酷哥團所有的人都選了理科,除了遠在深圳的周大毛成了藝術生,周胖胖說以後他就是個大畫家,留著長發紮個頭的那種藝術家。
時間去到高二的下學期,學校的學習氛圍更加嚴肅起來,蘇寒也抓著周初陽認真學習,資料什麼的酷哥團也人手一份,因為要騰教室給高三考試,高二生們提前放假,高三的學子們還在做著最後的衝刺。
這幾年清風村的變化也不小,家家戶戶都裝上了電話,大部分都有了手機,蘇寒手裡也有一個白色翻蓋的是周家流給買的,周初陽見狀也買了一個黑色的。
知道他們有手機了最高興地還是大小毛,不用打電話去平間奶家了。
不變的是每年夏天蟬都鳴個不停,聲音倒是一點都沒有小過,蘇寒坐在石榴樹下的藤椅上,頭一點一點,雙眸閉著 。
石桌上泛著沙的紅西瓜被挖了幾口,勺子插在西瓜上。
周初陽用草繩拎著一條魚過來的時候,就看人縮在藤椅上睡著了,他剛打開院子的竹門蘇寒就醒了過來,人昏昏沉沉地看向來人。
聲音因為剛睡醒還帶著沙啞:“哥,怎麼來了。”
“周洋洋他們釣了好些魚,給你拿一條過來不是說想吃酸菜魚嗎,爺奶不在家?”他看了一圈沒看到兩位老人家。
“到村裡去閒坐了。”蘇寒打了個哈欠回答道,眼淚都出來了。
“昨晚沒睡好?”周初陽走過來,看人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蘇寒搖搖頭:“昨天也一覺睡到天亮,這可能是胖胖說的夏困,春乏夏困秋倦冬眠總之一年四季都是要睡。”
說著整個人又倒周初陽的身上,眼皮不聽使喚合上。
周初陽把魚挪遠點:“你先睡,我做酸菜魚睡醒起來吃。”
魚得馬上做不然天氣熱等一下就臭了。
小心的把蘇寒的頭放到藤椅上,他熟門熟路地進廚房開始處理魚,把雪白的魚肉一片一片的片出來,魚骨架子剁成三段一起下鍋,等差不多出鍋的時候下入切好的酸菜。
蘇寒嗅著香味醒過來,這才吃完中午飯不久,肚子現在像是空了,胃變大了。
就在石榴樹的桌下麵吃,蘇寒吃了一碗飯,周初陽是在家吃完飯才來的就看著他吃,吃到最後蘇寒把桌上的西瓜給切了一半出來,兩人一起把瓜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