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徑上,一個女孩正仰著頭向她看上的男孩告白,要是裡麵主人公換成另外一個人,蘇寒想他肯定會滿心期待地見證一場愛情的開端,會稱讚女孩的勇氣,不過現在他不開心,不知道原因,心裡悶悶的好像是自己的寶藏被覬覦了。
心裡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呼喊:不能答應,不可以。
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蘇寒才聽到熟悉的聲音,他說:“謝謝,你會遇到更好的。”
他拒絕了,蘇寒鬆了口氣。
女孩也大大方方:“會的,也祝你也早日找到好對象。”
目送了女孩,周初陽剛轉身就看見穿著白色長款外套的蘇寒站在不遠處,栗色的發絲被風吹起來了,像一副畫。
以往見到蘇寒的第一反應是高興地,這次無端端的有點心虛,為啥呢。
周初陽走過去,他穿著黑色的長款外套,兩件衣服是一起買的,當時蘇寒說也要黑色不容易臟,他覺得弟弟穿白色會更好看,要了一白一黑。
蘇寒看著走過來的人,認真端詳一番,一米九一的身高,濃眉大眼的,依舊是乾淨利落的板寸,確實能吸引女孩子。
“發什麼呆呢,走啦。”
蘇寒並肩走在周初陽的身邊,一米八的他在周初陽的映襯下顯得略微嬌小。
“想吃什麼肉。”
“牛肉,還有豆苗。”
“那我們就去買牛肉、豆苗”,天氣轉涼,正是吃火鍋的好時候。
坐上單車的後座,周初陽騎著人往租的房子去放下書包和車,再和蘇寒一起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就穿過兩條小巷子。
附近的菜販子都認識周初陽,高高大大的隔三差五就來買菜,在阿姨堆裡麵格外紮眼,想不認識都難。
買了蘇寒點名的牛肉和豆苗,又買了大豬骨來熬湯做湯底,再加點七七八八的雜菜 也夠兩個人吃了,家裡沒有冰箱留不下剩菜。
回了家,蘇寒在一邊洗菜,周初陽在給大豬骨焯水,豬骨頭要熬久點能出味道。
“哥,在學校是不是很多人追你啊。”蘇寒一邊洗豆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周初陽想了想:“沒有很多,不是每個女孩子都那麼大膽的。”
蘇寒自動翻譯為那就是有。
“哥,你喜歡什麼樣的。”
“沒想過這個問題。”他每天都挺忙的上課擺攤,時不時投喂弟弟,還真沒留意過學校裡的女孩子。
“那你現在想想,不用很細,大概就可以。”
打開鍋蓋,先拿起蘇寒的碗給裝湯,再拿起自己的。
“……嗯,那應該要漂亮的。”
周初陽想起碼要跟弟弟一樣漂亮,小時候他也是因為弟弟漂亮才訛上去的。
蘇寒:還真是接地氣。
吃完肉和菜,最後再往湯裡麵下個米粉,蘇寒吃了兩筷子,剩下的全進周初陽的肚子裡。
小小的房子裡,蘇寒在看編程書,周初陽看有關車子改裝方麵的書。
窗台的仙人球已經多長出了一個小小的小毛球。
大毛是首都下初雪的時候來的,見到他的時候蘇寒差點沒把人認出來,一頭齊肩的卷發,架著一副墨鏡,身上穿著咖色的大衣,妥妥一個走在時尚前沿的男青年。
大小毛父母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深圳也算是個小富豪了,看他現在的樣子絲毫不會聯想到以前光著腚在溪裡洗澡的畫麵。
大毛抱了抱初十,又抱了抱蘇寒:“好久不見。”
最近這幾年,他們一家都沒回清風村掃墓,也確實是好久不見:“你變帥了,大毛。”
“你也帥了,但是還是小寒最帥。”
周初陽在這件事上向來沒有意見:“你說得對。”
他們一行人去了家首都特色菜館,周初陽點了些當地的特色菜給大毛接風。
景點這些大毛不用他們帶,學校安排了去寫生,他一共在北京呆了半個月才回深圳去。
在那期間,小毛一直在企鵝群裡翻滾,他也想見兄弟們,怎麼他就沒選藝術,莫名其妙的讀了法律。
天天不是刑法就是民法,這一切的禍根是高三暑假的時候他看了一部港台律政劇,那個律師好帥大殺四方,周小毛同學一度幻想自己也大殺四方,因此一腳踩進了這個坑,他命苦。
一樣,兩樣,第三樣東方秋穀的嘴裡默念著,直到蘇寒把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擦完。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老周啊,你這擦得是啥玩意,看你擦了好幾天了,你的臉也沒過敏啊。”
蘇寒拍了拍臉:“這是保養的。”
“你……”東方秋穀突然語塞。
他媽媽好像都是一瓶大寶走天下。
東方秋穀不解啊:“你這已經夠帥了,還保養不給我們這些普通人留點活路嗎?”
“你也擦。”蘇寒遞過來。
東方秋穀:猛男不用。
市一醫院皮膚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