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他叫黎安?好耳熟啊。】
“嘭!”看著直播間觀眾明顯流失,刀疤男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四分五裂東西掉了一地,戾氣橫生,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一樣。
陽光透過門窗照在裡側的女人身上,她最矚目的是一雙眼睛,瞳仁很黑,靜靜地注視著自己的弟弟,但仿佛整個世界在她眼中都映不出倒影。
樓下,晏遲燃跟黎安正在去最後一棟教學樓的路上,跟其他樓不同的是,這裡的塗鴉是隻白色的兔子,並不血腥反而透著童稚。
大門打開了,發出吱吱呀呀的怪叫,又在黎安的腳步也邁進來時立刻合上,好像怪物閉口將兩人吞吃入腹。
黎安亦步亦趨地跟著男人,半天也沒見這人有變成黑豹的意思,青年頗有些興致缺缺的落在後麵。
“這邊。”他走神間,晏遲燃已經在樓道大致轉了一圈了,幾乎每個教室裡都有鎖,唯一一個開放的屋子寫著“器具室”。
“你找到耳朵啦?”
晏遲燃沒說話,隻是示意他看屋子裡。幾個架子空空蕩蕩,不知道原本放的什麼東西,架子後麵的角落裡幾十根棍子。
黎安隱約記得,這東西在現實裡叫做——盲杖。
“唰!”
“唰!”
“唰!”
在他也認出來的一瞬間,樓道裡的燈由遠及近的熄滅,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陰暗裡襲來,裹挾的風滅了燈似的。
可黎安跟晏遲燃都知道,不是的。他們眼前的場景在變換著,原本還算正常的牆壁,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數不清的凸起小點。
它們規律的排列,這是盲文。
無數的盲文鋪滿這個空間的所有麵,好像一雙又一雙沒有被使用的眼睛,在牆上,在地上,在天花板上。
密密麻麻的眼睛,盯著他們。
盲人怎麼可能看見呢?
“咚。”
“咚。”
是腳步聲,有人正在靠近。
晏遲燃跟黎安順勢進了所謂的器具室,蹲在一個角落裡,早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大門就合上,這會兒來的不是boss,就是所謂的“許光”了。
一路的房間都是上鎖的,如果它有目的地,那麼肯定是這個屋子。腳步聲越來越大,像擂鼓響在耳邊。
它站在了門口。
好幾個架子擋著,他們並不能看到它的模樣,但是卻清楚的聽到咚的一聲,門框似乎是碰到了它的頭。
那東西頓了一下繼續走,屋子不算大,很快它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的視野裡。
一個足有兩米高的怪物,四肢乾瘦隻掛了一層薄肉,長著人的腿,卻有蛙類的蹼,帶著濃重的濕氣探著身子,伸出尖長的爪子摸索前進。
它沒有眼球,黑洞洞的兩個窟窿裡有些蠕動的組織,兩邊的耳朵卻因此,得以進化的異常寬大,敏銳的探聽一切。
兩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黎安畢竟不是人,呼吸不呼吸的,對他來說不怎麼要緊。甚至還有閒心去觀察身邊的男人。
晏遲燃渾身肌肉緊繃,指套下青筋暴起,不知道是不是動物buff的原因,眸子裡總透著一股野性。
一雙屬於貓科動物的眼睛,裡麵是野獸即將撕碎獵物的前奏。
就在青年覺得他終於要上的時候,男人卻一個眼神看了過來,然後立刻皺眉,臉色肉眼可見的冷峻起來。
???這是覺得他會拖累他?
“唔!”
沒等黎安想明白其中奧妙,被一隻手捏緊了下巴,一個瓶口堵上了嘴,清涼的液體入嗓,是那瓶他沒喝的恢複藥劑。
“嗬嗬!”怪物聽到動靜嘴裡射出來一根長長的舌頭,還沒打到人就被騰出空的晏遲燃一把抓住,順著舌頭把怪物揪過來摔在對麵牆上。
!!什麼東西!
boss不發威真當他好欺負啊!黎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等他看過去的時候,一人一怪已經打起來了,熱火朝天,沒他半點事兒。
被強製灌了一口的“摸魚仔”,窩在牆角“被迫”摸魚,黎安桃花眼眯了眯,被鉗製的臉頰微微泛紅。
有種精神值,叫做隊友覺得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