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牙兔沉默了一瞬開始掙紮,任它再如何是肌肉猛兔,被提遠了一臂的距離都夠不著男人,狗刨式地撲騰幾十下也沒半點攻擊力。
晏遲燃打開門拎著兔子出去,效仿黎安的架勢,一邊一個釘子,釘著耳朵把兔子釘上了牆,再隨手把符紙糊上了兔子嘴。
世界清淨了。
晏遲燃進了宿舍,手中憑空多出一個的日記本,在被放到桌子上的那一刻,它自己翻動著,停在了某頁。
男人拿過旁邊卡槽裡的筆,黑色的字跡像他的人一樣,內斂沉穩,筆鋒處又隱隱帶著銳利。
4月4日 晴
今天有鬼。民俗副本,墳裡沒人。嗯,是個假墳。
晏遲燃看了還在睡的黎安一眼,手中的筆沒停:碰到個奇怪的……隊友?
他神色淡淡,繼續寫道:
事實證明,光塔跟現實世界開始重合了,再次被拉進副本前,西郊那座突然出現的墳墓,確實是光塔裡的東西。
同樣的位置我去看過,甚至尋釁挖過,氣息很平和應該沒鬼。現實那座墳裡麵,多半也沒有光塔生物。
新的副本很奇怪,從隊友到boss,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會是錯覺嗎。
在晏遲燃落下最後一筆的時候,床上的黎安突然坐了起來,日記本瞬間消失在桌子上,男人看向他的隊友。
青年就這麼呆呆地坐著,沒有繼續睡,也更沒有下床的意思。
黎安是被驚醒的,作為民俗區boss雖然他有一定的入夢能力,但是上次他自己做夢那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
隻記得周圍風追蝶舞,猩紅的血濺在林木上,被他殺死的應該是個玩家,一個很受同胞愛戴的玩家。
葬禮上,周圍的哭聲海浪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他醒不過來。夢裡的黎安,去鬨了靈堂,把葬禮布置的白綾扯了下來。
青年看了一眼被暫時封鎖的道具,從他做boss開始就在身邊的幾根白綾。所以剛才真的是夢嗎?
“做噩夢了?”斜前方傳來男人平靜的聲音:“小心點,這兒還是幻境。”
幻境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操控的,夢當然也不例外。
鋼牙兔好不容易啃掉了符紙,又生生扽叉了耳朵,才從牆上逃脫,剛走沒兩步就被人擋住了去路,看見那張臉,它都牙疼。
它忙往後跑,又撞上一雙腿,是那個恐怖男人!
兔子站了起來耳朵緊貼牆邊,看著兩人不善的眼神,又乖覺的把符紙撿起來糊回嘴上,兩隻前爪投降般舉起。
不過好像沒什麼用。
鋼牙兔從符紙跟嘴巴的縫隙中擠出聲音:“憋殺窩!窩放你悶揍!”
聲音模糊,但求生欲望異常清晰,它甚至用上了水汪汪的眼睛扮著可愛。就是配上突出嘴外的亮銀鋼牙,還有巨無霸肌肉格外辣眼。
【好酷,想養。】
【好頭,想啃。】
【……鋼牙兔欸,你倆誰啃誰啊。】
【夢裡殺人那個地方你們不覺得似曾相識嗎?】
【這野兔子實力忽高忽低的,夢都能控製,但在玩家麵前沒絲毫還手之力?】
【嗤,你沒發現這其實是器具室那棟樓的壁畫嗎?還控夢,它哪兒這麼大能耐?】
鋼牙兔帶著兩人去了宿舍樓有壁畫的位置,然後亮出了大牙,開啃!
很快就啃出了一個很虛幻的黑洞,晏遲燃不覺得兔子還有勇氣騙人,淡定地走了進去,落後一步的黎安則是靜靜地,盯著兔子那兩顆閃到反光的牙。
鋼牙兔被看得背後發麻,它捂上了嘴,吱哇亂叫:“我的!這是我的!人不能!至少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