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我??”宋人間被掐得喘不過氣來。
“你沒資格知道原因。”說罷逍遙手上的力氣更加重了些,那雙隱在帽簷黑暗陰影裡的眼睛也因此溢滿血色。
隨著逍遙手上力氣加重,宋人間漸漸地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可就在宋人間最後一口即將殆儘時,逍遙的眼神開始變得奇怪起來---原先血紅的眼睛瞬間恢複了清明,連掐住宋人間的手也漸漸不受控製地鬆開,與此同時逍遙的脖子開始像被人用力掐過似的發痛起來。
宋人間被掐得差點提早見了閻王,正要質問眼前黑衣人時,卻見之前還在掐著自己脖子的人瞬間暈倒了下去,而前一秒還喘不過氣來的他卻瞬間恢複了正常呼吸。
宋人間看著這詭異的場麵,心中很是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夢?不然為什麼明明被掐的是自己,暈的卻是他?!
宋人間小心翼翼地湊近躺在地上的逍遙,略帶謹慎地伸手探了探他的氣息後,心忽地往下一沉:“沒有呼吸了?!”不死心的宋人間繼續去摸逍遙的心跳,不出意料還是沒有心跳!宋人間心下一橫,隻好死馬當做活馬醫,趕忙給逍遙做心肺複蘇。
可按壓了上百下後,逍遙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宋人間由於剛剛被掐住脖子,還有些沒緩過來,按壓的速度也隨著力氣消耗變得越來越慢,儘管如此,他臉上的汗沒有絲毫鬆懈地隨著他的動作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怎麼還沒有醒?!”宋人間還隻是一個高中生,和專業的醫生完全沒有可比性,可他還是不願放棄,便隻好將能想到的有用辦法都用上了。
於是宋人間再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直直地上前將自己的雙唇貼上了逍遙緊閉著的冰冷雙唇,慢慢的給他送氣。隨著宋人間的動作,逍遙昏迷的意識忽地一顫,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氣息從口腔傳來。
“幾百年了,這種感覺可真是久違了。”逍遙不禁自嘲地想到。逍遙自從第一次死後便從來都是冷冰冰的--這不僅是指性格,還意味著他的體溫也是低得異於常人。在平常,他無法感受任何事物的溫度,不論是死的還是活的對他而言皆是冰塊。可不知為何這次卻能感受到外界傳來的溫度,逍遙甚至有些留戀這溫暖的感覺,甚至想著就這樣一直在夢鄉沉淪下去。
可夢終歸是夢,總有一天要醒的。
逍遙剛睜開眼,就看見一雙急切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眼前之人眼裡的擔憂真誠得連逍遙都無法反駁,可逍遙才不會天真的認為這世上還有擔心謀殺自己未遂的人,他覺得所有偽裝不過是有利可圖。
逍遙眼神鄙夷地看向宋人間。而宋人間還沒發現自己正在救的人早已醒來,更彆說意識到此人對他心思的妄加揣測了。
過了好一會,宋人間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往逍遙嘴裡帶氣時,突然覺得似乎有一道幽幽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那張臉上的表情依舊臉上烏雲密布,不對,似乎臉色更臭了。
宋人間不禁打了個寒顫,略微有些害羞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情急之下...不得不....親...呃...采取這種辦法的。”宋人間結結巴巴地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個“親”字,又頓覺不太好,便委婉的用其他話代替了。
宋人間平常遇事幾乎都是十分淡定,很少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出現。但這次情況有些不太一樣,宋人間實在是從未與他人有過親密的肌膚之親,況且...對方還是男性--這更是沒有過的事情!於是儘管宋人間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可依舊是不知不覺地紅了耳朵。
“放開。”逍遙雖然內心依舊無比鄙夷,但奈何此人表現得又實在不像是滿腹詭計之人,於是雖然語氣依舊冷冷的,但看向宋人間的眼神卻沒了之前的殺氣,反倒是像強忍著複雜的情緒裝出來一副平靜的樣子。
“我已經死了。蠢貨。死了兩次,所以不會有心跳,更不會有呼吸,懂嗎?!”逍遙還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解釋道,可內心終究還是有些許動搖。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不好意思...”宋人間不好意思地笑著向逍遙道了歉。
“不過...死了兩次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能有三條命?”宋人間忽地反應過來,抓住了逍遙言語裡的關鍵信息充滿疑惑地問道。
“沒必要和你解釋。你隻需要說出你到底是誰?而且為什麼明明是你受傷可到最後卻是我替你承受?”逍遙又是沒好氣的問道,一副拒絕友好交流的樣子。
“我受的傷被轉移給你這件事我也很感到抱歉,不過這傷是你掐我才有的,所以我覺得某種程度上你也算自作自受,至於這件事為何發生,我也和你一樣好奇。”宋人間認真地說道。雖然宋人間對所有人都會以最大的包容心去對待,但他心中還是有著一把尺子去度量界限的。
“你沒資格來教訓我。不說也罷。”說罷逍遙一把推開了宋人間,倏地站了起來。“這次就放過你,不過你最好祈禱不要再見到我。下一次見麵,你不一定就有這樣好的運氣了。”說罷逍遙便準備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