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有三千,修真界也分三等,三千大世界,其下各有三千中世界,其下又有三千小世界。
某中世界某宗門,我乃門中金丹真人——天元峰季望舒。
宗門大比那天,我看著景榮衝上台救了一個外門弟子,他抱著她於半空之中旋轉,再翩然落下,出儘風頭,然後做出一幅即使破壞比鬥規矩也一定要救心上人的姿態,擋在了她的麵前。
宗門自然不會容忍景榮這般蔑視門規,於是讓執法堂來抓他下去受刑。
作為執法堂金丹真人,我蒙著臉一甩渾天鎖,將他捆了起來,吩咐執法堂弟子將他帶了下去。
景榮明顯已經習慣這個待遇了,用眼神向那女弟子暗送秋波之後,就被押送下去。
路上,一旁的弟子調笑景榮,“這是第幾個被英雄救美的了?”
景榮自己數了一下,哼笑一聲說:“第十三個了”,哪裡還有剛剛的俠義英雄的模樣,活脫脫一個小流氓,旁人都噴笑了。
我一點也不想承認這小流氓與自己有命定的情緣,雖然這小子還不知道。偏偏我從前做錯了事情,不得已要一直給這小子擦屁股,沒眼看也得逼自己看下去。
三十幾年前,我還是修真界季家這一代最有潛力的子弟,從能測天機的老祖宗那裡知道了,我有一段命定的情劫。我們修士是聚天地之靈氣而生,如果體質上佳的話,必然會有劫難平衡自身氣運,而我就是那種不渡劫會被天道找個機會殉了的天驕。
我的劫難,就是修真人士都十分鄙夷、爛大街的情劫,當年的我對此也是十分鄙視的。
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我想著,反正我是必須過這個劫的,就像人生病一樣,早治早好,所以我離開了待了十三年的秘境,從中世界去了一個小世界,靠著手裡的秘寶,尋找我的命定之人。
我卻不知道,天機之所以是天機,就是因為提前泄露總是會導致命運出現差錯。
我雖然找到了那個人,卻因為提前了許多年,找到的是命定之人的前世。可惜我一開始沒有察覺。
他是個凡間將軍府的奴仆,十四五歲的年紀,無親無故的在莊子裡生活。他從小受欺負又無人教導,跟著那些欺軟怕硬的奴仆學了一身的壞毛病,慣會耍些上不得台麵的詭計。
他就是景榮,名字還是我後來給他取的。
當時還沒什麼閱曆的我看到他被欺負,當即從天而降、英雄救美,我的手伸向他的那一刻,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光和希望,所以我以為自己就是他的救贖。
那瞬間我都已經設計好了我的情劫:我救了他,他喜歡上我,然後因為仙凡有彆,我要麼陪他過上這短短幾十年,要麼我們早早鬨掰一彆兩寬,這樣我們就能完成這一段情劫。這對我來說很容易,雖然我才活了十三年,但仙途漫漫,花點時間也實在算不得大事,我耗得起。
之所以說仙凡有彆,就是因為我一開始就測了他的靈根,景榮就是一個普通凡人,沒有靈根,是不可能修仙與我長相廝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