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臟不是不會加速跳動,隻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原來,一旦心臟開始疼痛,就已經沒有辦法停下來,我不受控製的流淚,不受控製的嘔血,瞬間七情皆傷。
但是事已至此,也算如我當初所願,今生他沒有受傷,受傷的隻有我,我該高興,也該放下,這是我應有的情劫,是我前世的孽債,是我錯過愛人的代價!
我用力抹著嘴角的鮮血,打碎了專門為他而設的明空鏡,捏碎了從他那裡拿來的玉佩,沒有這個玉佩,失去了他的氣息,就算我以後再頭腦發昏的想看他,也不能再用明空鏡定位他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我獨自傷情之時,我得知,天門竟然提前開了。
我非常詫異,時間至少應該還有八十年的,怎麼提前就開了?
如果我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晉階元嬰的話,就沒有資格進入天門之戰,家族的希望就要落空了。
這事還要從我從下界回到修真界說起。
我們家在上界大世界也有一隻嫡脈,但是幾十年前嫡脈遭難,送出信來求援,我們卻無法到達上界,沒法及時救援。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大世界掌控諸多中世界,中世界掌控諸多小世界,所以上界能和下界聯係,下界卻難以和上界聯係。唯一一個能將人送到上界的機會,就是天門之戰。每當混沌海有了退潮趨勢,五大門派就合力祭出鑰匙,開啟天門,將優秀弟子送到上界主宗曆練。非五大門派的弟子是沒有這個機會去往上界的,更有甚者,絕大多數修真者,根本就不知道有上界的存在。而我當時剛回修真界,就被家族被送進五大門派的目的,就是進入天門,去上界了解情況乃至救援。
我們家有三名弟子進入了五大門派,但是已經到金丹大圓滿的,也不過我一個而已。不是族兄們不努力,實在是五大門派要求也苛刻,當時收徒的時候要求年齡在15以下,如今又要求進入天們的必須元嬰以上。
所以我必須被選中天門之戰,就算在大戰中不能獲勝,不能成為上界弟子,也起碼也要借機去上界走一趟,把嫡支還遺留的血脈帶下來。我們兩支雖然身處兩處,但是向來互為犄角,下界每次有弟子去上界,也是托上界的族人幫忙照料的,這次上界嫡脈出事,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與祖父商量之後,我將峰中事物托付給師弟,在祖父的守護下衝擊元嬰。
我上次晉階金丹後期雖然有些冒進,卻其實根基雄厚水到渠成,如今我雖也有一拚之力,但七情皆傷,還是有些冒進。而我最擔心的,並非是靈力不足,也不是七情有損,而是害怕心魔劫。事情也一如我所想……
心魔劫中,我沉浸在與景榮前世的每一日,我把當初的人生再過了一道,細細回味,更是泥足深陷!我不會愛他……我已然愛他至深!
在景榮拉著我的手放在魔刀之上的時候,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動,重重吻上了他的唇,然後一切幻境變化,我們又回到了最初相遇之時。
我飛身而下,拉起了他臟兮兮的手,告訴了他自己幻想過多次的話,“我是你的命定之人,我很愛你,我一直在找你,不要再離開我。”之後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奮鬥,他當了大將軍,我做了將軍夫人,我們在在山林裡飛身逐鹿,在花海裡抵死纏綿,直到我被人發現身份,他腹部插著魔刀跪在我麵前,將滿身是血的我摟進懷裡,擦去我臉上的鮮血,將我的手放在了魔刀之上,他說:“傻子,都是假的,不要留念了。”
他說:“都跟你說了,不要再找我了,我是個壞蛋,會傷害你,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他說:“回去吧,我愛你。”
我再次親手斷送了他的性命,他卻一把將我推入通道,看著我消失在幻境的熒光之中。我在劫雷的轟鳴之聲中醒來,滿含怨氣的直視天上的劫雷,飛身向劫雷衝去,雷電劈碎我的筋骨,也擋不住心中的疼痛,最好將我的心也劈成碎肉,將我的神魂也劈得煙消雲散!
上天入地,我都留不住他!
“景榮!何處還有我的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