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隻在附近轉轉，總不能開個車吧。

“你不是大學老師嗎？裡麵肯定有停車位，先停那，咱倆去逛，回來我再開回去。”陳楓挑了挑眉，“上車！你帶你感受一下”

“好。”

齊遇係上安全帶，這個座椅的確舒服，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怎麼樣，舒服吧？”陳楓頗為得意。

齊遇點點頭。

“哎，那個老家夥是你介紹的？！”

齊遇不解的看向陳楓，腦袋猛然反應出來自己介紹的隻有趙如年，可人不管長相，還是身材，哪都看不出個老來啊。

齊遇有些哭笑不得，“老？他沒多大吧！”

“實歲34，虛歲35，還不老。”

“這不是正值壯年，青春正好嗎”

“好什麼，這年紀放在民國是好的，但放在當下，32歲就是分水嶺，人都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養尊處優長起來的，早外強中乾了。”

齊遇靈光一閃，“你還問了人的年齡？！”兩人不是應該隻談生意嗎？

“沒有，好奇在網上搜的，跟你說的一樣，這人獲得的榮譽比我顏料還多，看的我頭皮發麻。”

“嗯，跟著陳奇教授學習後，後麵肯定會更厲害。”

陳楓不置可否，“哎，不對，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老家夥是你介紹來的，他一口氣訂了五幅畫，回頭收了尾款給你傭金。”

五幅！

齊遇有些不敢相信，畫這種東西，除非是古跡，不然都是看時代審美，收藏價值非常不穩定。陳楓在繪畫界混了這麼多年，也有了些小小的名氣，畫並不便宜，即便是做生意的大老板，陳楓也要多次約人出來，需要花費些時間精力才能把畫賣出去。

趙如年不眨眼買五幅，這麼闊綽，家境肯定不止優越這麼簡單。

陳楓餘光斜了一眼，見人發呆，“怎麼，美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不是，這個錢是你賺的，不用給我。我每年已經拿了分紅了。”齊遇難得能幫上一點忙，可從未想過報酬。

“彆呀，該給你，彆人介紹的客戶都會給，你也不例外，而且老家夥連價都沒還，我還虛抬了些。”

這是做生意的人都懂的，必要的讓價環節，尤其那些看起來有錢的老板，實際摳的不行。這種東西，你打個高低球，拋出一個高價格，再推拉幾個回合，最後給個讓顧客覺得低價格，這事就成了。

那天趙如年過來畫廊，他按照以往的套路，待人先在畫廊轉了轉，介紹了下畫的風格以及創作靈感，奇怪的是，不管自己說什麼，趙如年一路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那種帶有打量又有些曖昧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最後草草結束想把人打發走，一直沒說話的趙如年，突然開口要訂畫。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來送錢的，陳楓立馬換了一副笑臉，又繼續滔滔不絕跟人說了起來，不到四個小時，輕輕鬆鬆賣出了5幅畫，這是最輕鬆的一次生意。

齊遇訥訥道“是嗎？”那天不是還說讓自己幫忙給個友情價嗎，但人都談妥了，他也不好在說什麼。

陳楓帥氣的單手打了個轉向，穩穩停住，

“好了！”

兩人一左一右下了車，陳楓站在原處。

“怎麼了？”

陳楓向著遠處的道路看了眼，搖搖頭，“沒事，走吧！”他這兩天心裡總有種毛毛的感覺，不過，這也是搞藝術人的通病，有些疑神疑鬼。

附近建造的商場總共五層，為了迎合學生，裡麵的消費不高，但衣服也都有些學生氣。

兩人在裡麵轉了一圈又一圈，手裡也就多了杯檸檬水，陳楓跟往常一樣跟齊遇吐槽生意上遇到的奇葩客戶，但明顯感覺齊遇有些心不在焉。

陳楓也著實有些累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吧！我腿疼。”

“行，你餓嗎？我有點餓了。”

“走，三樓吃飯去！”

“那個，我也不是很餓！”

陳楓狐疑的回頭看著齊遇，“寶兒，你直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難道是最近程宇又騷擾你了！你跟我說，我找他去，都過了大半年了，沒完沒了是吧，”

齊遇把人拉住，“沒有，他沒來過，後麵就他爸媽偷偷來了一趟，我已經把人趕走了！”

“什麼！！”陳楓吃驚的拉著人左看右看 ，兩個剛分手的時候，他擔心齊遇，陪人住過一段時間，那時候程宇的父母來過一趟，那對夫妻他是親眼見過的，母親像個潑婦，父親跟個舊社會的地主一樣，兩人不僅人身攻擊，還動手，齊遇頭撞到牆上，輕微腦震蕩，在他那裡養了一段時間，為了躲避出去旅遊半年。

當時他在場，都讓齊遇受了傷，陳楓很難想象齊遇自己一人麵對那對夫妻會怎麼樣，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他們是不是又欺負你了，你傷到哪了，給我看看！！”陳楓在人身上胡亂扒拉著。

齊遇又癢又疼，壓著聲音道“我沒事，真的，我室友把人趕走了！”

“室友！你哪來的室友？”陳楓認識齊遇多少年了，從沒見過齊遇和彆人合租過。

“我上次不是給你說了，有個研究報告，課題需要跟人合租，最近剛找的！就是....他幫我把人趕走的，人走的時候臉色還很難看”

“奧，想起來了，把人趕走，我天，這是位英雄，”陳楓鼓起掌，“改天一定要帶我見見，連這種刁民都能對付，肯定不是一般人。”

齊遇眼神閃躲，岔開話題，“我們去吃點東西吧！要不就去上次的蛋糕店吧，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陳楓見人確實不像受傷的樣子，放下心來，嗤笑一聲道“你想吃麵包直接說不就行了，繞這麼大一圈。”陳楓手一擺，“走著！不知道上次那個帥哥還在不在，忘要聯係方式了。”

齊遇跟著走上去，臉上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