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夕透過宿舍窗口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含著三分薄涼七分漫不經心,似乎醞釀著雷雨,讓人感到一股風雨欲來之感,她口中輕輕吐出一句“嗬”。
她轉過身,隻是暼了一下兩人幾乎要消失的身影,清冷的眸子裡浸滿了情緒,就如一支飽蘸墨汁的毛筆,似乎迫不及待地尋找白紙書寫詩篇。
遠處烏雲密布,剛剛還一片晴朗的天空變的黑乎乎的,似有風起,吹起落葉,落葉如無根浮萍一般被卷來卷去,又像是空中的舞者,但卻因沒有落腳之處,隻能被裹挾著動作,直到筋疲力儘,直道生命終結,它們似乎在跳一種淒美的舞蹈,用它們所知道的語言描述我們所不知道的事。
天空中雷聲密布,好似陰謀正集聚,也好似水落石出前的黑暗,不過愈演愈烈的烏雲,證明著一件最直接的事,即傾盆大雨馬上落下,它將洗刷一切一切,還給一個清白的人間。
第二天清晨,好似昨夜的大雨並沒有在這個看似華麗實則腐朽的學院留下痕跡,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唯一的不同是空氣中透著泥土濕潤的氣息,以及一種縈繞在鼻尖的淡淡的芳香,雖然隻是細微的改變,卻足矣令人心情愉悅。
歐陽夕走在去往教室的林間小路上,她看著腳下的石子路,以及環繞著石子路的龍爪藤,眼神中透著傷感。
很快,她進入教學樓,到達教室門口,可以聽到教室鬨鬨哄哄的,眾人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談論什麼,卻更顯示出了獨屬於少年少女的朝氣蓬勃,因而她開門的動靜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但是一個男孩在四處張望的時候,瞥見了她,驚呆的止住了和同伴的話題,同伴看他突然呆住的麵孔似乎是有一點疑惑,隻能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問“怎麼了,浩哥?”
跟隨他的視線,隻能看見已經走到講台的少女,他一瞬間止住了繼續詢問的念頭,隻能呆呆地望著她,畢竟在這樣的美貌麵前,似乎說什麼都是一種褻瀆。
這個角落的異樣沒有引起教室其他人的注意,但是有些人就像天生的發光體一般,越來越多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召喚一般,注意到了這個進入班級的少女,漸漸的教室鴉雀無聲,視線的彙集點似乎是正找好座位做在椅子上的少女,而少女早已對這樣的反應見怪不怪。
忽然,一聲推門聲響起,伴隨著一聲清朗的少年音“阿翎,我問你我剛剛那個三分帥不帥?”
“阿翎,你怎麼不說話了,是被我帥到了嗎?”他連問兩句,突然感受到了教室的異常,想:今天的教室似乎格外的安靜,之前有這麼安靜嗎?
“哎?你們怎麼這麼安靜?”他不解地問道,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夕夕,是你啊!”他像一隻大狗狗看見主人一樣,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朝著歐陽夕使勁揮了揮手,生怕歐陽夕看不見他一樣。
注意到教室的異常似乎引起了少女的注意,教室似乎又恢複到一開始的熱鬨,但仔細一聽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對話:
“今天天氣好好啊!”
“對啊,好晴朗,天空藍藍的,白雲白白的,說對不對?”說完他用胳膊懟了懟旁邊的人。
“啊?是,仙女……”旁邊的人卻牛頭不對馬嘴地答到,不過他也沒有在意,或者說也沒人在意。
“對對對,好好好,行。”
“你今天吃的什麼?”
“吃的……夕夕,名字好好聽哦,我可以這麼叫嗎?夕夕…”
“對啊,之前沒見過,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
“夕夕,夕夕,轉校生,我知道了!”一個女生的聲音劃破了教室故作的熱鬨,瞬間所有人的目光衝向了她,瞬間教室變得落針可聞,女生似乎意識到這個尷尬的場景,臉頰爆紅,像煮熟的蝦子一般,隻得趕忙拉著同伴的胳膊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