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像簡媜一樣的女生
暫且先不去管愛情的自虐還是自殘,請允許我站在一個旁觀的角度,來心疼一下這個女孩。
她似乎在一步步驗證早慧者必早夭這個古老的命題,她抽煙,她揮霍自己的青春,她直言不諱,她對一切都冷冷地看待——好吧,暫且讓我來大膽的猜測一下:也許那不是簡單的離經叛道,而是想要逃卻無處逃避的惶惑,和恐懼。
她把煙灰彈在王錚的鞋裡,立刻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在台大文學院裡,抽著煙,把煙灰彈到愛人的鞋裡,張揚的叫囂,“我隻活這一輩子,我一定要飛揚跋扈的”簡媜。在《四月裂帛》裡,那個彆出心裁,活到極致的簡媜。
這兩個女孩,竟然一瞬間在我的腦海裡重疊。
我猜測,請允許我猜測:於萱,也許是這篇文章裡最耗費作者心力的一個人物。古代手工藝者被奉為神明,他們所創作出來的實體性物品被認為是帶有神魂色彩的精血凝聚。那麼,沉水就像一個敬業的工匠,她的思維就是隨身攜帶的雕刻刀。在每一步路上,在校園裡,在一張海報前,在聽到身邊女孩的嬉笑怒罵和憂傷時,她是不是,把每一個鮮活的印象和舉動都糅合到了於萱的身上?
甚至,她是不是,把自己想做而做不到的,那些反叛的行為,以一種獻祭的姿態,寫給了於萱?
我猜測,請允許我猜測:於萱,她活得刀劍鏗鏘,決不妥協。她往死裡折騰自己,她預言自己死不了。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她戴著悲哀與自嘲的笑容,胡攪蠻纏卻又自知分寸,蟄伏在你的心底。
這樣的女子,無論是死,還是活,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因為某一句話,某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就讓你悚然而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