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最下麵或者兩側放幾根粗一點的,然後把細的乾柴放上去,記住一定要是完全乾的,潤的都不行,再放上一些乾葉子或者稻草。手裡拿一點稻草團或者是廢紙,用打火機點燃後,往剛剛放好的小柴堆放,引燃小柴堆。”王宇邊說邊慢動作演示,路池看著很快就燃起來的柴堆,感覺不怎麼難。
柴堆燃起來後,為了不浪費柴火,王宇撤掉了剛剛碼進去的粗柴,隻讓小柴自己燃儘。
“剛剛生過火的灶是熱灶,更容易生火成功,你是要換到另一個冷灶,還是先在難度係數低的熱灶試試?”
既然要學當然是從頭開始,學會了可是要成為獨當一麵的燒火工的,哪有那麼多熱灶等著他燒,路池果斷選擇了換個冷灶練習。
半小時後,一縷煙往外衝,恰逢路池湊近看柴堆,被熏個正著,眼睛鼻子嘴一個沒落下,都被這縷煙眷顧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路池一個大高個硬是被這縷小煙熏出了眼淚和鼻涕。
王宇趕緊拿來了濕毛巾,讓路池擦一擦臉,舒緩一下口鼻。看他緩過來了才繼續說生火的事兒,“剛剛忘記交代你了,彆湊那麼近去看火,初學者都容易犯這樣的錯誤,老愛懟著看,你這還算好的,還有人頭發都被燎著了的。”
路池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手感正常,暗鬆了一口氣。
王宇看得好笑,“好著呢,你這火苗都沒起來,燎不著頭發。”
聽到這話,剛剛那點因為沒燒頭發產生的慶幸徹底散去,路池看著眼前黑漆漆的灶,鬱悶了。
明明是按照王宇的方法一步一步來的,怎麼就是不行呢?
“不要沮喪,生火是一件需要經驗和手感的事情,我之前學生火也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每次都失敗,還說不出具體原因,整得多了,突然有一天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柴堆在我麵前成功燃了起來。”回憶起當時的喜悅,王宇滿臉笑意,“你彆說,那時候真的特有成就感!”
路池吃下了來自隊長的大餅,開始新一輪的生火練習。
期間小班出了點狀況,王宇被左卿叫走救急,留下路池自己一個人在灶前苦苦掙紮。
王宇被叫走之前剛幫他重新搭了個小柴堆,讓路池看看能不能點燃,要是能順利點燃後麵專心練習怎麼搭柴火堆就行了。
用王宇的話說,這叫逐個擊破。
路池小心翼翼地護著手上被點燃的稻草團,往小柴堆靠近,接觸以後,最細的樹枝很快被點燃,微微搖曳的火苗承載著路池的希望。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最細的小樹枝燃了半截,柴堆就熄滅了,留下一縷小青煙。
好在路池已經有了經驗,這次點完火就後退了,沒被熏到。
為什麼點個火都能這麼難,路池不信邪,失敗兩次以後又換了紙做引燃物。
廢紙被卷成小長筒,路池捏著一端點燃後往灶裡送,明顯感覺比拿稻草團趁手。
這次小柴堆燃燒的時間有所增長,路池感覺自己似乎摸到了一點小竅門。
路池打算再試一次,探頭一看,經過三次折騰,之前王宇給他搭好的小柴堆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上麵的小細樹枝經過多次引燃和熄滅,已經隻剩下小部分短短的黑色殘留物,眼見著是沒法再繼續使用。
恰好這時,屋外傳來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路池趕緊洗了一下手和臉,急匆匆地往高班教室趕去,組織放學事宜。
走進教室,路池敏銳地察覺到大家安靜了一瞬,他懷疑是自己沒收拾妥當,但人已經進了教室,慌亂隻會讓情況更糟糕。
他當做沒有發現異樣,平穩地跟大家說完了今日情況總結、回家路上的注意事項以及明天的課表,最後安排好值日生。
一切結束,學生也都走了,路池打算掏出手機,看看自己是不是哪裡不妥。
才把手機從褲兜裡掏出來,教室門口探出了幾顆小腦袋,夕陽從她們毛茸茸的發頂斜照過來,門口出現幾道長長的斜影,為首的江細小聲問道,“路池哥哥,你在學習生火嗎?需要我們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