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應凡在高考前一天給學校申請,讓風宴初在備用考場考。
此時風宴初正在後門。
風宴初回到家後便麵對父母那能吃人的眼神。
風應凡開門見山:“說吧,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高二。”
“你說說我風家什麼時候出過同性戀?你說你是不是被林煜慈給帶壞了?——休想給我風家蒙羞。”
“祖父就是。”
風應凡生氣了:“你亂說什麼。”
“沒亂說,那天去看望爺爺,他親自說的。”
風宴初就這樣和風應凡他們爭吵了一個晚上。
風應凡:“來人,把少爺鎖在房間裡,沒有任何大事彆放他出來。每日按時送飯給他就行。”
風宴初被關在臥室裡,窗戶被加固,門被從外麵鎖上,在裡麵打不開,手機也被收走了。
高考後第一天,沈落辭睡到早上九點,沈偉鴻在外麵一直焦急的等待。
“這麼焦急乾嘛?”燕靜晗吃著蘋果。
“都九點了,落辭還沒起來準備上課,你說他會不會是生病了,要不要打個電話給趙老師請個假?”沈偉鴻焦急道。
燕靜晗嘲諷道:“喲!你還知道落辭的班主任老師姓趙啊?”
沈偉鴻反問燕靜晗:“落辭的班主任不姓趙嗎?”
“那你打電話給他請假吧。”
沈偉鴻便真的打電話給趙韌:“那個,趙老師啊,你好。”
趙韌:“你好,請問你是?”
沈偉鴻:“我是沈落辭的父親。”
“落辭的父親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沈偉鴻:“就是我們落辭生病了,想給你請個假,就請一早上的假,下午會去上課的。”
“落辭父親,昨天沈落辭他們就考完試了,今天放假。以後你也不用再打電話給我請假了。”
沈偉鴻:“為什麼?你不教他們了嗎。”
“不是,昨天他們高考完。他們要上大學了,你以後不用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是他的老師了。”
沈偉鴻在電話那邊“哦”個不停。
燕靜晗坐在沙發上邊吃蘋果邊笑話沈偉鴻:“嘖嘖嘖,幸好落辭沒遺傳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風宴初坐在牆角,大腦反複播放嚴空芸說過的話,做的事。最後拿起圓規在手腕上劃去。
嚴空芸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手機上的畫麵,風宴初坐在牆角。
忽然他站起身拿起圓規在手腕上劃去,隨後又在手臂上劃了幾下。
嚴空芸在監控裡看到這個畫麵,立馬放下手機,打電話讓人打開風宴初臥室的門。
嚴空芸打電話叫救護車。
[嘖嘖嘖,這是因為什麼進醫院,不會和自己父親打了一架吧?]
[聽說是因為抑鬱症。]
也有人冷嘲熱諷:[我得抑鬱症了,我要拿到劃手腕]
[抑鬱症好可怕,我要化身一道光去拯救宴初哥哥]
…………
“醫生,怎麼樣了?”
“建議去看看心理醫生。”
嚴空芸帶著風宴初去看心理醫生。
醫生:“重度抑鬱。”
“怎麼得的?”
醫生:“壓力大也會導致抑鬱。”
嚴空芸笑了:“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來的壓力,他們的壓力無非就是學習成績,能有我們這些成年人的壓力大嗎?”
醫生搖頭歎氣。
風宴初剛到家不到一小時又進醫院了。
這回風宴初誰都不讓進病房。
嚴空芸到醫院外去散步解悶,她始終想不明白,她隻是想讓風宴初變得足夠優秀,怎麼就成害他的理由了。
而後撞到匆忙離去的燕靜晗,燕靜晗與嚴空芸包裡的口紅什麼的都掉出來了,燕靜晗瞪了嚴空芸一眼。
嘴裡不饒人:“大姐,你撞到人不會說對不起嗎?”
嚴空芸雙手抱臂,不屑道:“我不道歉又能如何?況且你也撞到我了,我包裡的東西也掉出來了,你怎麼不道歉呢?”
“我們聰明人不和瘋狗對咬。”
嚴空芸朝燕靜晗翻了個白眼,便蹲下身去撿自己掉落的東西。
兩隻手同時落在一支口紅上,燕靜晗忍住不出口成臟:“大姐,這是我的口紅,你撿我口紅乾嘛?”
“我還沒問你,你倒先反問我了,這明明是我的口紅,真是可笑。”
燕靜晗摸了包裡,這的確不是自己的口紅,但是理可以不直,但氣一定要壯。
燕靜晗鬆手:“算了,不與你爭了。去買杯檸檬水喝。”
“算了,去買杯檸檬水喝。”
奶茶店,燕靜晗對老板道:“老板,一杯檸檬水。”
“一杯檸檬水。”
兩人異口同聲道。
燕靜晗看著嚴空芸,嚴空芸也看著燕靜晗。
“挺巧。”
“好巧。”
又是異口同聲。
燕靜晗舍下麵子:“那個,剛剛抱歉,那支口紅的確是你的。”
嚴空芸也道:“我也挺抱歉的,撞到你不應該那樣。”
“既然我們那麼有緣,要不如做個朋友什麼的?”
“做個朋友?”
兩人會心一笑,成了要好的朋友。
嚴空芸問出心中之疑惑:“我覺得你有些麵熟。”
“哦,我是沈落辭的媽媽。”
“沈落辭,就是和我……”
“對,你兒子對象。”
燕靜晗感歎道:“其實我們挺有緣的,咱倆的兒子是對象,咱倆又成了好朋友。”
嚴空芸不說話。
燕靜晗繼續道:“剛開始我和你持一樣的意見,都很反對。後來也就慢慢看開了,他找什麼樣的對象隨他了,隻要他高興、他找的對象不與我置氣就行。——我後來知道,他是我兒子,僅僅是我兒子,他不是我,我沒必要讓他按著我的要求成長。他有他想要過的生活,他是他。我隻是給了他一條生命,他想過成什麼樣子、想過怎樣生活那是他的權利。”
嚴空芸無言以對,隻得聽燕靜晗說。
“你管風宴初已經管得很久了,這次就讓他自己做主吧。”
嚴空芸深思熟慮,最後點頭了。
燕靜晗在心裡比個“耶”,“成功了,兒子的幸福有救了。”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