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沉著臉,彆人猜不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也猜不透他冷臉之下到底在想什麼,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隻想離開這裡,儘快結束這荒唐的生活。
時間到了周末,家裡的氣氛變的相當微妙,江天佑和沈君,兩人除了在工作上有交集,回家之後幾乎互不理睬,沈君大部分時間都悶在房間裡看書。
這天是周日清早,江天佑睡到了九點多,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子,打算睡個回籠覺,誰知這時手機響了,江天佑拿起手機,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把手機懟在麵前。
——哥,你還好嗎現在住在哪兒?我能不能去你住的地方看看,最近有一些病例不太懂,還有些學術性問題想當麵問你!
微信是張大遠發的,他理解不了沈君的突然出走,沒有沈君的日子,他一個人在家瞎捉摸,足足憋了有幾周,終於在今天鼓起勇氣給他崇拜的大神發了微信。
江天佑打了個嗬欠,一抬手把這條微信原封不動的發給沈君。
幾分鐘後,江天佑的房門被突然推開,沈君穿著居家服走了進來,“給張大遠回微信,發個定位讓他來找我。”沈君一隻手揣在褲兜裡像是在發號命令,江天佑看他臉上乾淨的沒有一絲油光,且發絲蓬鬆,身上還飄著一股薄荷味,那是他洗發水的味道。
他踢了踢被子心說這人還真是勤快,一大早就起來洗澡,“哎,我說,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江天佑一手抓住手機,另一隻手抓起被子慢慢的蓋住臉,在被子裡含糊的說道:“這是我家,我是房東,你帶人來家,好歹得先問問我吧!”
然而柔軟的被子還沒完全落到臉上,下一秒,被子被快速的掀開,沈君走到床邊一手掐著腰,“快起床,洗臉刷牙換衣服。”沈君用手一指,大有一種發號施令的架勢。
江天佑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他故意用力的伸了個懶腰,捂了捂嘴上的嗬欠道:“不是你要見你的小迷弟嗎?乾嘛讓我洗臉刷牙換衣服!”
沈君盯著江天佑淩亂的鳥窩發型恨恨道:“我也沒辦法,可你現在是沈君,我可不想你丟人現眼,這出戲必須我們兩個一起演好!”
江天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啪的一拍腦袋,掀開被子火速下了床,他光著膀子,下半身隻穿了三角底褲,急謔謔的在找拖鞋,沈君推了推他的手臂,一臉嫌棄道:“注意一點,把褲子穿上!”
江天佑皺了皺眉一屁股坐回床上,他撓了撓腮幫子,不耐煩道:“至於嗎,他不是還沒來嗎?再說天這麼熱,咱倆都是男人,你是沒見過啊還是怕什麼?咱倆不早都赤|裸相見了嘛!”
沈君簡直覺得頭疼,他狠丟丟的發話道:“少廢話,快去洗澡。”
江天佑拿起被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仍在地板上的短褲,一邊慢條斯理的穿著一邊道:“不是說刷牙洗臉嗎,怎麼又變成洗澡了!”他抬眼一瞥沈君小聲道:“男人,你個善變的男人!”
沈君沒說話,兩個眼睛已經仿佛在噴火,江天佑嚇的一哆嗦,連忙屁滾尿流的穿好衣服。
半小時後,張大遠來到江天佑家,這小子第一次登門,手裡還拿了一袋橙子,江天佑上身穿了一件白襯衫,下身穿了一件米色的長褲,規規矩矩的接過了張大遠手中的橙子。
在沈君的強烈要求下,他洗完澡又把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按照約定的時間等著張大遠,他不說話臉上不做表情的時候,還真有種沈君平時冷冰冰的模樣。
“君哥,好久不見,”張大遠拘束的坐在帶靠背的單人坐椅上,明顯有點拘謹,“這位就是那天幫君哥拿行李的江哥吧,給你添麻煩了。”沈君“嗯”了一聲,深沉的點點頭。
“其實我這次來......”張大遠看著沙發上的沈君和江天佑,看著對方穿戴得體的打扮一時間有點尷尬,不知該怎麼開口。
江天佑立刻了然,桌子上放著三瓶礦泉水,他拿起來扭開一瓶水的瓶蓋,放在張大遠麵前對他說;“小張啊,你有什麼話就直說,這人是我哥們,我們都很熟了不礙事,你不必有顧慮哈!”
沈君飛快的轉過頭,眼神裡帶著一絲幽怨,心說礙事的人是你吧,但也不得不認同江天佑的做法是對的,果然,張大遠立刻變了一幅模樣,拿起礦泉水先灌了幾口,他喝的太急,弄得臉上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