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理力爭 一周之後,急診科辦公室。……(1 / 2)

一周之後,急診科辦公室。

江天佑逐漸適應了急診科的節奏,這天他是白班,從一大早急診就不消停,一個接一個的患者,五花八門什麼樣的病都有,等他忙完,已經到了下午兩點鐘。

趁著沒有患者的空檔,他把已經涼透的米線外賣又熱了一遍,正當他拿起筷子低頭準備吃一口,誰知這時崔淑珍已經如風一般的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喲,小沈才吃飯呢!”崔淑珍笑了笑,看著春風滿麵,“耽誤你一會兒,醫務部給我來電話,叫我和你一起去一趟,是關於那天夜班於菲的事,說有些情況需要了解了解!”江天佑看著崔淑珍,從這番話裡聽出了彆的意味,沒準不是找他了解情況,而是找他興師問罪。

他瞥了一眼還微微冒著熱氣的米線,隨意的把手中的筷子一撒,做出一副快要上刑場的架勢,“好的主任,我這就跟你去!”

等江天佑和崔淑珍來到醫務部,裡麵已經聚集了一堆人,那天晚上打人的夫婦一改之前囂張的氣焰,端端正正的坐在木製沙發上,拘謹的像個小學生。

於菲站在辦公桌的一側,距離沙發不過幾步遠,她兩隻手背在身後,旁邊一左一右站著馬玉和潘鐸,正在低聲和她說著什麼。

江天佑頓時覺得這醫務部有種陰曹地府的感覺,而這馬玉和潘鐸,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不過是閻羅殿裡的牛頭馬麵,馬玉見江天佑來了,率先走到他身邊,仍舊一幅對他不滿的樣子。

“沈大夫,想必你也清楚,那天夜班急診內科發生了一點狀況,來了一個比較特殊的患者,叫你來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馬玉儘量保持語氣平和,江天佑心不在焉,他覦了一眼那對夫婦,簡直覺得硌硬,心說這算什麼特殊病例,特殊的明明是這女孩不明事理的家屬!

女孩因為手術及時,當天就已經脫離危險,現在已經恢複出了院。

“行,部長,您要問我什麼?”江天佑聳聳肩,一幅你隨便問的意思。“那天患者家屬情緒激動,做出了過激的行為,是不是因為於大夫言辭上有些不妥?她當時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嗎?”馬玉的聲音洪亮,大到在這狹小逼仄的房間內,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包括坐在沙發上僵硬如雕塑的夫婦。

江天佑聞言霎時一愣,他仔細打量馬玉,發現他今天鮮少的穿了白大衣,就連一貫不刮的胡茬也刮的乾乾淨淨,難怪他覺得哪裡不對勁,說是來了解情況,隻不過需要定下一個事實,一個眾人眼裡認定的事實。

江天佑抬起頭,發現眾人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就等著他做出他們希望的關鍵性陳詞結論,而於菲,她身子輕輕的轉過來,臉上透出一種心力憔悴的無奈。

江天佑的嘴緊緊的抿在了一起,他不愛翻白眼,這時卻努力克製著翻白眼的衝動,“患者被送來的時候情況危急,血壓持續下降並進入休克狀態,於大夫做了及時的處置,並根據實驗室以及影像學回報做出了明確診斷,”江天佑說的字字嚴謹,又儼如專家一般一本正經,連他自己都沒想到他認真起來的模樣會是如此。

“我沒問你這個,我說的是於大夫說的話有沒有什麼偏頗不恰當的地方?”馬玉心知肚明,避開江天佑的正麵解答。

然而江天佑打斷道:“我沒聽到也不認為於大夫那天晚上有任何不妥性言語,她在明確告知患者家屬孩子的狀況之後,對方一言不合直接動手,要不是我在場及時製止,還不知會出現什麼狀況!這一切除了我,在場的殷大夫以及護士都能作證!”

此言一出,現場立即出現了不同的效果,江天佑和於菲一相視,後者頓時陷入了江天佑堅定的目光裡,其中一半是出於同事之間的感激,一半是出於戰友之間的惺惺相惜。

在江天佑來之前,馬玉和潘鐸勸於菲和家屬和解,同意私了不起訴,為此家屬決定給她一筆豐厚的賠償金,而於菲堅持認為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她堅決要起訴那個在她救治病人時對她拳腳相加的女人。

那對夫婦一臉惶恐,心知肚明他們當日的所作所為,潘鐸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似乎這件事情不太好辦。

而作為醫務部長的馬玉,自然不能接受江天佑的這份說辭,江天佑的說法直接打臉,他一幅頭疼的樣子,感覺找這小子來簡直就是個大錯特錯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