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救治 推開過去,陰霾卻如影隨行……(1 / 2)

推開過去,陰霾卻如影隨行,沈君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大腦窒息般的缺氧,他定了定神,將額頭的薄汗一把擦掉,就在這時,他抬起頭,分明看到心電監護上心電圖的改變,心電圖表現為一條直線,沒有電活動。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呼吸停滯了幾秒,沈君不管三七二十一,整個人一躍而起,跳到了診察床上,他兩腿分開,雙手交疊著按在江天佑胸口上,身子壓在江天佑腿上,開始一下一下的做著胸外按壓。

“我不會讓你死的,誰都不會死!”沈君低下頭,看著他麵前麵無血色的江天佑,不知是對對方說還是在執拗的堅持著什麼。

他一下一下的按壓著胸口,嘴裡在默數計數,過了沒幾秒鐘,江天佑的身子明顯動了動,隨後發出大量的嗆咳,沈君一陣欣喜,抬頭看了一眼心電圖,可圖像並沒什麼改變,他皺了皺眉,執拗的咬了咬嘴,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剛好在這時,楊永安回到了搶救室,看到正在做心肺複蘇的沈君,嚇的差點把手裡剛拿的縫合包給扔掉,“喂喂喂,你小子在乾嘛,快停手!”咳嗽聲愈來愈大,江天佑猛的睜開了眼睛,沈君看著清醒的江天佑,心下一驚,這才下意識的把手停下。

江天佑抬起一隻手,把氧氣麵罩一摘,他臉色蒼白,虛弱的張開乾涸皸裂的嘴唇,“哎,我說,我人還沒死呢,差點讓你給按死!”聲音有氣無力,沈君瞪著江天佑,三魂嚇掉了七魄。

這是怎麼回事?!沈君不敢相信!心跳呼吸停止的情況下才可以做心肺複蘇,沈君自然知道這一點,他慢慢鬆開了手,眼神不確定的盯著監護儀上那雙排平線的心電圖,可是剛剛心電圖明明就顯示一條直線。

“那個,心電監護儀發生了故障,”楊永安不緊不慢的走到他身邊,把手中的東西往身後的辦公桌上一放,他歪了歪頭,沈君不可思議的把頭轉過來,驚訝的和他對視,“對,就在剛剛,就是這麼寸。”楊永安攤開兩手,擺出一個“我也不知道它為啥會在剛剛出現故障”的意思。

可即便如此,CPR的指征就是心跳呼吸停止,觸摸頸動脈無搏動,即便心電圖出了故障,通過其他判斷,依然可以知道患者是否符合指征,沈君一向細心,可就在剛才,他因為巨大的慌亂,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那他.....”沈君把身子向後挪了挪,他兩腿癱軟,看著江天佑掩飾住自己的局促直咽口水,他的手還在微微抖動,後脖頸上已經出汗,人還在心有餘悸。

“這小子剛剛早就醒了,放心吧,他命大沒傷到頸動脈,就是皮外傷!”不過好險,就差一點點,差一點就傷到頸動脈了。

“看他沒事,我這前腳去拿縫合包,沒想到你後腳人就來了!到差點真鬨出人命!”一切就是那麼的巧,楊永安雙手背在身後,看沈君不放心的樣子連忙解釋道,他看著沈君滑稽的姿勢,還是有點忍不住想笑。

“心電圖故障.....”沈君喃喃的重複道,一隻手扶住額,他虛弱的蹲在診察床上,屁股落地坐在江天佑兩腿之間的空隙之間,閉上眼睛鬆了口氣。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楊永安看著崩潰中的沈君,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可能是最近水逆了?”他不懂星座,隻是聽現在的小年輕倒黴時經常這麼說,於是想緩和氣氛的加上一句。

沈君側了側身子,輕輕跳下床,“楊大夫,後續的縫合由我來做,你先忙去吧!”他聲音和緩而語意沉重,帶著一點非他不可的堅持,而臉上又恢複到平時冰冷的神態,楊永安見狀點點頭,遞給他一個“交給你處理”的眼神。

沈君拆開縫合包,戴好手套,開始給江天佑頸部的傷口消毒,江天佑看著沈君的眼神,感覺他一臉不悅,有種不太高興的意思,於是扭頭酸溜溜的說道:“哎,說真的,剛剛脖子被割的那一刻,當血噴出的那一瞬間,我還真有點害怕,還以為自己要掛了呢!誰知我皮糙肉厚,福大命大,愣是沒傷到要害!”他本想逗一逗沈君,可是口罩之下的沈大夫一臉冷漠。

“彆動,你還知道怕啊?”沈君冷聲嗬斥道,輕輕把江天佑的脖頸一挪,再擺好位置開始消毒,接著他拿出藍色無紡布準備給江天佑蓋無菌洞巾。

他想不清楚的是,既然江天佑沒有傷到頸動脈,那他之前的休克是怎麼回事?!

“哎呀,沈大醫生彆生氣啊,我看不到你了啊!”無紡布之下,江天佑的臉大半被蓋住,隻露出側麵的臉頰,他拚命的想看沈君,卻什麼也看不到,“那夥兒人其實根本不在話下,我一對十都沒問題,誰知道半路跳出個缺心眼的小子出來偷襲我,我一不留神,結果就成了這樣......”江天佑喋喋不休的講著,感覺脖子仰的有點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