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這個朋友,他是隻對這個男人動心,還是對其他男人也動心?”單超眨著睫毛,寸頭之下眼神熠熠發光,他問到了關鍵,智商終於在這一刻達到巔峰。
“那必須是隻有這個男人!”江天佑想了想,肯定的說。
“那不就得了嘛!?”單超笑了一聲,低頭給江天佑添了點水。
江天佑捏著杯子身子僵硬,他向後靠著椅背,“我不明白。”
“你對著彆的男人,”單超咬了咬嘴,賤笑:“我是說,你的朋友對著彆的男人,譬如我,會不會有心動的感覺?”單超對著一臉茫然的江天佑,感覺這一刻自己的形象特彆偉大,儼然一個情感專家,救江天佑於水火。
“那怎麼可能?肯定不啊!”江天佑拚命搖頭否認,搞不懂單超想說什麼。
“所以說,你這個朋友隻對那一個人心動,並不是因為他是男人或者女人,隻是對他有感覺,明白了嗎?!”江天佑似懂非懂的看著單超,抿了一下嘴,回想著這一路和沈君的點滴,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他琢磨了一下,皺皺眉:“我不信,真的是這樣?”就在這時,店員小哥推來一個小車,上麵放著幾盤菜,他邊吆喝邊上了菜。
魚香肉絲、炸偏口魚、紅燒茄子,單超兩眼放光,他拿起筷子,飛速的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塞進嘴巴裡:“餓死我了,終於上菜了!服務員,把米飯給上一下唄!”服務員點點頭說好,快速的推著小車離開。
“哎哎哎,你彆光顧著吃啊,我的疑問你還沒解答完呢!”江天佑一把抓住單超拿筷子的手,對方喉結滑動,剛嚼好的幾口肉絲還沒來得及吞下被他一把打斷,隻得張口含混的說:“師兄,我解答過了啊,就是你那朋友找到真愛了,就這麼簡單!”江天佑放下單超的手,心說又是真愛這兩個字?他不禁納悶了。
飯吃了一陣子,江天佑味同嚼蠟,他的視線拚命在單超臉上打轉,終於想通了他剛剛說的話,他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笑道:“我懂了,謝謝你啊超兒!”單超抬起頭,看著幾乎快吃空的盤子,夾起最後一塊茄子,心說江天佑這反射弧可真長。
江天佑嘿嘿的傻笑了幾聲,把剩下的飯菜一掃精光。
漫長的一天過去,下班後江天佑回到家,看到門口放著沈君的行李,聽到動靜,沈君從房間出來,身上披上了羽絨服。
江天佑還沒來得及發話,沈君低頭拉著衣服的拉鏈,人走到行李處提著拉杆說:“天佑,明天一早我就要正式回普外科報道,既然咱們已經互換回來,我也沒必要繼續住在你家,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打擾了,我走了。”話說的很平靜,動作也很乾脆,似是下定了決心。
江天佑坐在沙發上,怔愣之下倏然起身:“等一等,沈君你彆走!”他心中一急,人走到沈君身邊,用手直接抓住對方的肩膀。
沈君慢慢回過頭,眼神中發出疑問,他心頭一緊,人其實並不想離開,可是目前兩個人的狀況,他實在沒有繼續留下的理由。
客廳溫暖的柔光下,兩個人離的很近,江天佑的目光滯留在沈君的眉眼之間,又到了鼻子,他忍不住往下瞟,竟突然發現,沈君的唇邊有一顆極小且淡淡的痣,他調整了呼吸,聲音略微低啞:“為了我,留下來可以嗎?”他扯了扯衣領,感覺一股熱氣從衣領中噴湧而出。
“我——”沈君頓住了,心跳卻愈發猛烈。
“沈君,你聽我說,”江天佑對上沈君的視線,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領,“雖然我也搞不懂自己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想吃你做的菜,想你管著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天佑攥了攥拳頭,鼓起勇氣說出了他想說的話。
“你.....”沈君的手從拉杆上滑落,眼神落在江天佑脖頸的那條疤痕上,腿上仿佛灌了鉛,再也走不動。
深夜,江天佑光著膀子倚靠在床背上,肩膀和床背的顏色融為一體,臉頰至鎖骨的皮膚溫度驟然升高,沈君坐在床上,背影線條柔和,他給一隻手戴上醫用膠皮手套,又蘸取少許潤滑劑,時不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片刻之後,他轉過身子,壓低了胸膛,俯身靠近江天佑。
“你要乾嘛?”江天佑喉嚨一緊,昏暗的燈光下,他一隻手拽住了被子,胸廓起伏,兩個人都赤|裸著上半身。
沈君輕輕一哂,舉起戴上手套那隻手說:“乾你!”
江天佑嚇的菊花一緊,兩隻手一齊拉住被子至胸口:“等等沈君,你這是要造反!我才是在上麵的!”他的思緒竟然飛到之前那個被塞了黃瓜的患者那兒,一想到那兒他就瑟瑟發抖。
沈君豎起手指,放在唇邊輕聲道:“噓,放輕鬆!”人慢慢的移動過來,一隻手輕輕拽下被子,江天佑感覺渾身一陣麻痹,此刻的情景,就仿佛自然界裡,蜘蛛在獵食的時候,會用毒液麻痹獵物,蛇會用牙齒咬住獵物分泌麻醉液使其鎮靜,江天佑感覺自己就像是沈君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