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鬼鬼祟祟的躲在這兒,還一聲不吭?”江天佑一把攬住單超的肩膀衝他擠眉弄眼的小聲說。
此刻單超拿著筆記本的手瑟瑟發抖,心裡又一陣忐忑,他上午跟診時把筆記本落在診室,想著中午回來取,卻沒想到進屋之後聽到江天佑和沈君的對話。
“打擾了師兄,我就回來拿個東西!”單超嚇的險些咬住舌頭,被江天佑鉗製住,肩膀被壓製的死死的,他心說江天佑會不會滅口。
“拿東西就拿,怎麼不大大方方打個招呼,你剛剛都聽到了什麼?”江天佑覷著他,手死死的抓住單超的手臂,且越來越緊。
“原來沈醫生就是那個男狐狸精啊?!”單超不恰時宜的說了一句,說完他眼神一瞟,看到江天佑的眼睛簡直要噴火,接著又說了更不合時宜的話:“之前你說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他緊張的乾咳了一聲,眼珠子嘰裡咕嚕一轉,自己嚇的捂住嘴。
“不是,師兄,成年人走個腎不犯法,何況這男狐狸精,不,我是說沈大夫挺好的!”單超又補了一刀,他的解釋成功的讓江天佑把剛壓下的殺人衝動又重新燃起。
江天佑氣的脹紅了脖子,他鬆開手臂,一隻手捏住單超的嘴巴,另一隻手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臭屁超兒,你要敢說出去,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那些藏在我家裡的寶貝碟片啊雜誌啊會怎麼樣你懂得!”這句威脅果然起了作用,單超像搗蒜一般點著頭,眼中居然迸射出一滴淚水。
“天佑,你在乾嘛呢?”沈君見江天佑遲遲不回來,隔壁又發出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音,說著從裡麵走出,隨後他看到了這樣一幕:辦公桌旁,江天佑和單超哥倆好的並排站在一起,兩個人同時衝沈君露出一個微笑。
“單超,你怎麼在這兒?”沈君語氣不鹹不淡,瞥人的餘光卻發亮。
單超動了動腳,江天佑用胳膊肘頂了頂他,單超這才反應過來,“哦,來拿東西,那什麼時候也不早了我該走了!”單超眼神亂飛,卻在不經意間一眼瞥到了那枚紅色的“草莓”,心中奔馳過一萬頭草泥馬。
說著他向兩人擺擺手,夾緊手中的筆記本,一溜煙的跑了。
“快去吃飯,不然菜都涼了。”沈君走到江天佑身邊,冬日的暖光潑灑在他半神上,近距離觀察,他明眸齒白,“下午我有個患者要在手術室切個脂肪瘤,你沒事就過來看看,學習學習。”
“必須去,這就去吃!”他一手拽住沈君,拉著他一起回到辦公室。
這是江天佑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進入手術室,之前幾次他都是以沈君的身份,並且那幾次給彆人和自己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次暈倒了,一次砸了洗手間的玻璃。
他跟著沈君先去了更衣室,又一起去到洗手間刷手,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兩人出了洗手間。
“今天這患者什麼來頭,明明門診就能處理的狀況,偏偏要來手術室做!”江天佑問,他前後左右環顧了一圈,確認沒有彆的同事在附近。
小指寬的口罩帶子係在沈君頭上和後頸,他抬抬下巴,瞥了一眼1號手術室:“主任的關係,他家一個親戚的孩子,手術室做當然好了,無菌環境!”沈君說著進入手術室,江天佑跟著他身後。
一個肥胖的年輕男生躺在手術台上,旁邊站著一個瘦弱的女生,她看到沈君禮貌的說:“沈老師好,我是來進修的大夫,主任讓我跟著上來學習學習。”小姑娘不多言語,說完乖巧的站在一邊。
由於戴著口罩帽子,沈君認不出人,隻能默許的點頭說好。
小胖子躺在床上,看沈君在準備著手術器械,時不時那器械還發出輕輕的碰撞聲,他一聽聲音就緊張,兩隻胖手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兩條腿直打顫,江天佑見狀,故意咳了一聲,沈君輕聲道:“怎麼了?”江天佑揚了揚下巴,遞給沈君一個眼神。
“患者,彆害怕,一會兒給你打麻藥,很快就好。”沈君一邊低頭柔聲安撫,一邊開始給患處消毒,他的話果然有效,胖男生的腿停止了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