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這個神秘的甲方之前張叢叢剛被一群人緊張的推動著做造型,化妝,換衣服。
被十多個人同時輪流圍著轉,如此大的陣仗,她從業以來確實是第一次見了。
然後,在見到他之後,她的緊張感瞬間達到了頂峰。
張叢叢發誓眼前那人絕對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帥的男人。
帥到他看向她的第一眼就讓她徹底淪陷了,並且可能短時間之內都走不出來了。
如果能和他睡一覺,張叢叢覺得,她這一輩子都值得了。
那個男人一步步朝她走近了,他被很多人簇擁著,很多人裡有她還沒有見過的一個女人,一個男人,還有就是剛剛一直在圍著她轉的造型師們了。
張叢叢強忍住自己逐漸失控的心跳帶來的悸動感受,努力穩住自己。
直到他站到她麵前,向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靳昀。今天晚上就拜托你了。”
眼前那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色很白皙,有種不經雕琢的美感。
張叢叢有點不敢握,但是渴望褻瀆美麗的欲望終究還是戰勝了對陌生場景的恐懼。
她故作矜持的握住了這個叫靳昀的男人的手,眼角眉梢都帶上了笑。
“你好啊,我是張叢叢,叢叢不是慫慫。”
靳昀低頭輕笑了一聲。
那一聲,差點沒把張叢叢的魂給勾了去。
不得不說,今天這差事可真是個不得了的美差。張叢叢在心裡如是想著。
“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張叢叢,很特彆的名字。”
“我也記住你的名字了,靳昀,紀曉嵐。”
他笑,“我可沒有鐵齒銅牙。”
“那當然沒有,但你確有天香國色。”
靳昀臉上仍舊掛著溫和的笑。
直到他身邊那個一身乾練西服套裝的女子皺著眉頭朝張叢叢使眼色。
她看了看他們還交握在一起的手,又看了看張叢叢。
幾乎是立刻馬上,一股熱流衝向了張叢叢的腦子。
她手一鬆,終於放開了靳昀的手。
完了完了,當著甲方的麵失態了。她的狼子野心一定被他們給看出來了。
靳昀淡定收回手,似乎並沒有要責怪她的意思。
他走在前麵,那位女秘書則眼神示意張叢叢跟上去。
張叢叢收到指示,踩著五厘米的高跟鞋跟了上去。
她長得不算特彆矮,今天穿的又是修身的旗袍,五厘米的長度對張叢叢來說足矣。
靳昀帶著她進了一間會客室,然後那些“浩浩蕩蕩”的造型師們就不見了。
周圍好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但其實,從來都沒有喧鬨過。
熱鬨的一直都隻是她的心跳聲。
“張……叢叢,請你允許我這樣叫你的名字。因為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你將會作為我的女朋友和我一起出席這次的晚宴。如果不這樣叫你,彆人會起疑的。”
“嗯,我明白的,不過你叫我張叢叢還是會讓人起疑的,你應該叫我一聲叢叢,這樣才顯得親切。”
張叢叢剛說完就發現靳昀又笑了,他似乎很喜歡笑。
還是說她說的話很好笑?
“好,叢叢。你叫我靳昀就好。”
“你沒什麼小名嗎?”
靳昀搖了搖頭,轉移了話題,“你的課上得怎麼樣了?”
“老師說是可以了,但我總覺得關於茶文化還有些細枝末節還沒有理清楚,讓人怪難受的。”
張叢叢自顧自的說著,沒意識到靳昀一直在看著她。
“你真的很像一個人。”
“誰?”
“埃森的師妹。”
聽見這個一個月以來聽到快要讓她耳朵起繭子的名字,張叢叢下意識的想起了很多東西。
埃森,德國茶商。
三十年前曾孤身一人來到中國學習中國古老的茶文化。
師從清代就開始製茶的茶商史家第十代掌門人史坤寧。
埃森三顧茅廬,程門立雪才最終入了史家的門下。
隨後結識了史坤寧唯一的女兒也是埃森的小師妹,史清歡。
兩人朝夕相處,漸生情愫。
但保守的史坤寧不願意女兒和一個外國人共度終身。
那時埃森母親又恰好生了一場重病。
埃森不得不回到德國去照顧他生病的母親。
再回到中國時,史清歡卻已經嫁為人妻了。
埃森也被史坤寧逐出了師門。
後來,埃森回到德國大力推廣茶文化,成為了德國最炙手可熱的茶商。
據說埃森和史清歡兩人後來在兩國的交流會上還曾就一款茶的名字起了爭執,誰也不肯讓誰。
隻是在最後財力更為雄厚的埃森從史清歡手中奪下了那款茶葉的獨家銷售權,正式發售的時候埃森卻還是用了史清歡取的那個名字。
張叢叢不知道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如果這個故事是真的,那當史清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會做如何感想。
張叢叢隻是覺得這個埃森並不是真的愛史清歡。
至少,還不夠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