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飛行課因為福林及諾特的意外使他們幾乎都沒怎麼上課,下課後安娜彆過另外三人後故意去了圖書館看看能不能碰見湯姆。果不期然湯姆正如她所料地坐在老地方處若無其事的看著書,聽到她的腳步聲後漠然地抬頭瞥了她一眼,見是她後隨即將視線收回去也沒打算說話繼續垂頭看著書。
安娜直接走了過去,沒有像往常那樣一發不言的坐在他身旁,而是開宗名義地問他:”是不是你做的?”
湯姆沒有仰首回望她,而是如常翻著書頁專心看著手頭上的書,仿佛安娜隻是與他閒話家常似的:”你所指的是什麼事呢?”
安娜卻不打算按他那套跟他打著醬油,而是對著他直線抽擊:“彆跟我玩了,湯姆!我不是平常你戲弄的那些人,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
湯姆還是沒打算回望著她,垂頭看著書卻乾笑了兩聲,並動了動一根手指頭又翻了一頁書:”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
安娜卻被他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弄得有點火冒三丈,加上周一那天與他又發生那樣讓人不愉快的事更讓她義憤填膺的。不過她儘量在控製住自己此刻的脾氣,努力好聲好氣地回答他:”就是福林及諾特的事。”
“喔,你說的是他們的事呀——” 湯姆裝作一臉茅塞頓開的樣子,還反問她:”你怎麼不一早跟我說清楚呢?還跟我打著啞謎呀。” 頓了頓後再用他平日在彆人麵前愛裝平易近人的那套應付她:”我跟羅西兒先生把他們送到校醫院後塞溫夫人對他們作了治療,還說他們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是驚嚇過度而已,休息一陣子就會好了。”
安娜自然不會像彆人一樣受到他偽裝的蒙騙,還是麵無表情的直視著他:“你知道我想問的並不是這件事。”
這時湯姆才終於仰首與她四目相對,並停住了手中翻書的動作,問她:”那你想問的是什麼事呢?”
安娜按捺住自己想要直接一拳朝他揮去的撥動,試圖抑壓著自己的怒氣問:“他們的意外是不是你造成的?”
湯姆沒有直接回答她,目光卻驟然變得陰戾然後衝著她說:”怎麼了嘛?你在為那兩個垃圾討回公道嗎?”
他言下之意便是間接承認剛才發生在福林及諾特身上的意外是他乾的——所以安娜立馬變得義正辭嚴及正色嚴詞地對著他說:“湯姆,他們是我們的同學。”
這下湯姆直接堅決地把書蓋上了並站了起來然後走近在安娜麵前,用力地從他英挺的鼻腔中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哼:”哼!我還以為你那惡心的同情心隻會在孤兒院的麻瓜身上出現!沒想到你對不熟悉的人也有呀!”
安娜卻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湯姆,要是學校發現有學生受傷或是遇害的話,他們的家長肯定不會輕易罷休的!要是你被學校抓到,你可是要被踢出校的!”
她這話明顯說到他最關注的要點上——湯姆猛地冷靜了一點並輕語道:”我自然最清楚的,學校不會找到什麼證據的,況且是他們咎由自取的。”
聽他親口承認——安娜更加肯定福林及諾特必定是曾經對湯姆做過些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惹得他如此大的報複:”他們之前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可湯姆很快又再次武裝起來,淡漠的眼神忽的銳利起來,像是某種被惹怒的大蛇:“你什麼意思?”
“你不是被他們....”
他卻搶先打斷了她,並帶有警覺性的眼神回瞪著她:”關你什麼事!”
“我也是關心你而已。”
“關心?你是很得意才是吧!” 湯姆此時看著她的目光就像是大蟒蛇遇到敵人時牙尖爪利、同時眼冒凶光、嘶吼陣陣的樣子。
安娜自然感到莫名其妙,一臉疑惑地反問他:”我得意什麼呀?”
他卻還是惕厲地瞥著她:“哼,你以為我看不清楚你嗎?”
而安娜對於他的自以為是隻覺得不可思議,跟他嚷著說:”湯姆,這世界不隻有惡意而已,不管你相不相信,你得接受有人是帶著善意的接近你。”
湯姆的皮膚都泛紅了,明顯在盛怒當中:“善意?哈!你在說笑嗎?你剛才不是指責我傷害那兩個垃圾嘛!”
安娜直瞪著他:”對!你確實不是個好孩子,脾氣還是我遇過最差的,可這不代表你值得被這樣對待!福林及諾特他們欺負你,你生氣反擊我能了解,可是你今天實在太超過了!要是剛才羅世兒先生沒有及時使出減速咒的話,他們會受重傷甚至可能是死亡的。你今天一時的一個決定不單隻影響他倆以後的人生,還有可能影響到他們家人往後的人生。”
湯姆沒有立刻回話,沉默了一陣子才說:”你倒是有頗多歪理的。”
安娜見他這樣的態度,已經不能再忍耐下去並爆發起來: “你的才是歪理!你就是習慣性的把身邊的所有人當成要害你的那樣!你是把自己當成是世界中心嗎?全世界的人活著就是要你跟結下梁子,正經事兒都不做,害到你大家都開心得不行!是這樣嗎?你覺得這就是你所謂的道理嗎?”
“你!給我閉嘴!” 湯姆眯著眼平白令人背脊發涼,換成是彆人應該會被他這個表情嚇得要死了,可惜站在他眼前正是不怕死的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