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氣得雙眸發直:“你——”
可安娜卻很快打斷他繼續說:“你要是覺得我說的話不動聽的話請你立即離開,你故意來我這裡聽我說話,你覺得難受的話那你還留在這裡乾嘛?你愛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嗎?”
“甘德拉!”
安娜義正辭嚴地跟他說:“彆再喊著我的姓氏了,我比誰都清楚自己姓什麼,不用你再次提醒。” 也不等湯姆反應,並繼續說:”湯姆,你得學會尊重我。你不能每次跟我說話你都嘗試在控製我做些什麼,一旦我不聽從你的話你就會這樣子生氣。這是不對的,我們是朋友,是平等的關係。”
他目光驟然變得陰戾,大喊駁斥著她的話:”誰跟你是朋友呀!”
安娜措詞也跟著變得極為嚴厲:”要是你不是我的朋友,那請你立即離開!我的房間裡不歡迎不是我朋友的人。”
眼前的少年聽到這話後唇線緊抿地直瞥著她,似乎沒有意料到她會口出惡言,不過也很快反擊起來:”我為什麼要離開?” 換作是彆的小孩,看到他這個模樣加上平日裡的風評肯定會被他恐嚇到,可惜現在站在湯姆對麵的是安娜——一個無所畏懼的成年人。隻見她也很堅定地說:”這是我的房間,要是你再不離開,我會去跟科爾夫人告狀的。”
聽到她提起科爾夫人,湯姆的眼神透露出一絲慌張,不過不愧為未來的黑魔王他在一瞬間後就鎮定了下來,反而來威脅她說:”你敢嗎?你不怕我攻擊你嗎?”
安娜無所畏懼的直朝著他,完全沒有一點忌憚的感覺:”湯姆,我們受《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的影響。你一施法就會留下痕跡,而且魔法部可以根據你身上帶有的蹤絲而追蹤出你的魔法軌跡。”
他嗤笑並反問她:“你覺得我怕嗎?” 而且他動作也很敏捷,立馬拿出魔杖指向她:”而且你也不夠我打吧。”
安娜還是極為冷靜,仿佛湯姆並沒有拿著魔杖指向她似的:”你不怕被人趕出校的話你就做吧!我倒是不怕,就隻是受一點皮肉傷而已,可你卻永遠回不去霍格華茲了。”
湯姆直接把手攥成了空拳,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像是某種被惹怒的野獸般:”你不會不記得我不用魔杖也會施法吧,那到時候他們就找不到證據了。”
安娜還是一臉運籌帷幄的樣子:”這孤兒院的範圍內隻有我跟你會魔法,我受到傷害的話你肯定逃不出被魔法部的巫師所懷疑的。”
湯姆沒有再回話了,而放在安娜額頭前的那根魔杖還是沒被放下來,而她也沒打算作出讓步並且很篤定地回望著他。兩人四目相對了好久,在他斟酌了一會兒後,竟然是湯姆先敗下陣來放下了魔杖。還沒等他說些什麼時,安娜已經先一步把他整個人向門外麵推出去,明顯想要把他趕出房間外麵。而湯姆本來就討厭彆人的接觸,見她靠近後第一反應就是先退一步,節節敗退後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門外了,而房門也立馬被安娜關上還趕緊上了門栓。
安娜聽到門外湯姆低沉的嗓音命令著她:”開門!”
“我不要開!” 安娜死命抵著門,雖然是上了門栓可她也怕他衝進來,在裡麵也感覺到湯姆在外麵試圖在扭動門把手、還有推門的動作。可這些騷亂並沒有維持太久,不過安娜也不敢太過輕舉妄動。等了一會兒後確認他已經離開了,才回到自己原本的位子上繼續回覆著黛博拉的書信。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湯姆都沒有再打擾安娜——讓她難得地在孤兒院裡享受著比較清閒的獨處時間。可沒讓她過上幾天的安穩日子,之後他總是借點機會接近她,還裝作一臉沒事的繼續在她麵前說他已經學會什麼什麼咒了。安娜每次都是一臉冷漠地把門關上,完全不給他一點機會,還故意拿了把掃帚跨在門把手處,就算他推開了門栓也進不了來。
而且在飯堂遇見湯姆時他還會故意接近她,安娜也裝作不認識他那樣,他對於她這樣的反應很明顯感到極為不滿。初時他的回應便是安娜最熟悉他的那一套——不斷地威脅恐嚇她,不過了解他的安娜自然不會讓湯姆找到讓他挾製她的機會。見這個方法完全不奏效,湯姆似乎也莫名地感到有點不知所措,便沉寂了兩個星期後時間很快又回到了九月一日的開學日。
這天湯姆與安娜跟科爾夫人及瑪莎分彆後就離開了孤兒院,而湯姆難得地抓緊了跟她獨處的機會,沒有像往常那般不理會她徑直向車站走去。雖然沒有裝親近地站在她附近,可是卻若有似無地跟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安娜先到車站等候著,湯姆站在隔了她兩個身影距離的後麵,上了車後也沒有選擇坐在她附近,可也在視線範圍內。安娜其實近期來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他對她欲言又止的怪異行為,不過她上車後就沒有時間再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司機的駕駛技術在一年後還是沒有改變,整個車程不停地左搖右擺晃得不行——幸好經過一年時間的身體調理後,她沒有當初那麼的不適,不過喉嚨處還是有點反胃,有種若隱若現的泛惡欲吐感不時在徘徊著。
好不容易等到終於到站,安娜從彈出的車門衝了出去,然後在一旁乾吐了起來。她腰彎著,喉嚨處雖然不舒服可是又吐不出什麼來,沒多久她聽到一把很熟悉的聲音從身旁響起:”你作為一名孤兒,身子也太嬌嫩了吧。”
她抬起頭見湯姆竟然沒有離開,還站在一旁蹙著眉地看她在嘔吐著。她也沒好氣跟他爭論下去,等自己舒服了一點後,才回應他說:”用不著你管吧。”
見她終於回應了,可他還是一臉嗤鄙的,不過語氣中卻帶有一點莫名其妙的高興成分在,仿佛是很高興她終於跟他交談起來似的:”不是嬌生慣養的命卻生在一個需要養尊處優的身體上,你彆忘了你隻是一名孤兒而已。”
“你一直說些惹我生氣的話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說畢後安娜也不等他反應便直接走進國王十字車站裡,從車站內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快就找準方向,直接朝著9又4分3月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