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近的顧從麟聞言，掃了下四周，眼神銳利道：“集市上沒有賣花的，牧林集市攤位的流動性很高，這十幾年內有沒有就不好說了，管理處應該會有記錄。”

領導發話，莫承宙一躍而起，匆匆跑向了管理處。

林書也見他風似地跑開了，心裡納悶，你就這樣跑出去，人家管理處也未必會給你查啊。

“也未必是牧林集市。”林書也盤算了下這幾天所發生的事，他向來膽大心細，記憶力又超強，火速地捕捉到了細節：“老板，我在綠玫園的時候，看見走廊上有掉落的花瓣和枯萎的枝葉。”

顧從麟點頭：“是，綠玫園的住戶有長期訂購鮮花的習慣，不過這個習慣應該也是這兩年才開始的。”

“又是花。”林書也撓了下腦袋，第一個線索指向了牧林集市，第二個線索指向了花卉，而第三個人線索是付小雅，如果是連環殺人案，這其中一定存在聯係。

顧從麟瞥了眼低頭打掃碎片的服務生，爽快地賠償了杯子的錢，他看著林書也，語氣柔和了許多：“你有想法，儘管說。”

林書也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不過他向來有話直說，自信心是他從不缺失的。

“這幾人之間大概率沒有聯係，凶手是隨機選擇被害人的可能性很高，從而導致排查起來困難度增加。”林書也想起自己的本事，自信得連音量都提高了：“但是我可以看見線索，牧林集市和花卉，這是最重要的兩點，當然這也可以衍生出多種可能，不行就一樣一樣試。”

說話間，莫承宙滿頭大汗地匆匆跑來，他撐著膝蓋喘著氣：“沒有......沒有記錄...牧林集市說他們之前的記錄被銷毀了，隻保存了這兩年的，要是想找到賣過花的攤位怕是難了，管理員都輪換了好幾個了，他們隻記得的確有攤位賣過，零零散散的。”

顧從麟指了下手機，說：“我剛才更新了最新的記錄，綠玫園居民所購買的花是來自同一個分銷點。”

莫承宙瞪大了眼，氣還沒順過來，就急忙忙地說：“我去和分銷點核查下！”

顧從麟說：“分銷點的花是從各個大棚或者花卉總公司購入的，他們的信息也很雜亂。”

“亂不可怕，給我幾天時間總能查個明白！”莫承宙一躍而起，甚至有些忐忑地問：“老板，幾天時間行不？”

林書也有種莫承宙害怕顧從麟的感覺，也是，員工總是對老板存積分敬畏之心，這是一個合格社畜的本能。

顧從麟和顏悅色地讓他著手去處理。

其實關於這一點，林書也是有些歉意的，畢竟綠玫園的案子是他第一個工作，直接讓前輩搭手幫助是不是不太科學。

顧從麟看著林書也百般糾結的神情，招手讓他跟緊自己的步伐。徒步和換乘並駕齊驅後，就在林書也好奇他們又要去到什麼地方時，才看清四周隱隱冒頭的筒子樓，原來是要去辦公室。

他們走進筒子樓區域的時候，林書也感覺到了一陣冷颼颼的風鑽入了衣襟，他抬頭看見方才還豔陽高照的天際被浮上了層陰霾。

“老板。”林書也忍不住發問：“為什麼要把公司租在這裡？”

他單純好奇發工資如此爽快的顧從麟就不能在中心地段租個高大上的寫字樓？

“因為便宜。”

林書也：“......”

【哈哈哈，林書也真是靈魂發問。】

【新來的孩子他不懂。】

【顧從麟可是“低調”慣了的人。】

【汗，看看隔壁的白晨風，怎麼高調怎麼來。】

【調查組那些人，說得好聽是俊采星馳，說得不好聽，那就是奇葩密布。】

【等下，顧從麟走過來了，我有不好的預感，他又要關閉攝像頭了！】

【果然......】

【黑了......】

顧從麟撤下了林書也胸前的徽章，輕鬆地說了句：“也不用每時每分地戴著，趕快走吧。”

林書也更加確定這個古怪字符的徽章有著某種意義，而當他一腳跨入公司大門的時候，就聽見了會議室裡傳來聲響，吵吵鬨鬨的，像是有人在追劇似的。

兼職前台許淼正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在看影像，她們應該是使用了會議室的投影儀功能，可林書也愣是沒在桌上找到投影儀的設備，反倒是桌上擺放了成堆的零食。

許淼正將薯片咬得咯嘣響，但一眼看顧從麟大駕光臨，嚇得差點跌下椅子。

倒是那個陌生的女人頗為鎮定，她戴著銀邊鏡框，清秀冷峻，

穿著得體的職業裝，先是表明了這些食物都是她帶來的，然後話鋒一轉，指著大屏幕說：“我和許淼看了個通宵，跨度在半年，牧林集市上沒有出現過賣花的攤位。”

林書也每一個字都聽懂了，可是他仍舊不知發生了什麼。

許淼雙眸泛著血絲，隻靠奶茶和薯片續命，顧從麟揮了揮手，這兩人立即明白，逃似地跑出了會議室，看樣子是顧從麟讓他們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