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也如此天真地想著,一整晚他都處於胡思亂想的狀態中,他昏昏欲睡,似乎見到了顧從麟,幼時的他,如今的他,互相在眼前交錯,不過咫尺的距離,他卻莫名感受到了顧從麟內心的恐懼和歉意。
他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自己?完全不向那個處事冷靜淡然自若的老板!
輕聲的啜泣,是他在哭?
林書也心下一個激靈,他的心在狂跳,幾乎蹦出了胸膛,當他大口喘氣驚醒的瞬間,他看著黑黝的房間,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做客的彆墅之中。
正當他大鬆口氣之時,那啜泣聲再次徘徊於耳際。
有人在哭,是個女人。
林書也睡意全無,當他在黑暗中四處梭巡之時,女人輕微的哭聲愈發地清晰,聲聲入耳,直入心跡。
她的委屈,不甘和憤恨。
這一次的賓客中,男性為主,林書也隱隱記得也有女性的客人,可似乎她們房間在走廊的另一頭,這不至於大晚上的跑到他房間裡來吧。
林書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喊道:“莫承宙,你聽是誰在哭。”
晃神的瞬間,他看到一個女人就坐在他的床沿,背對著她,微曲的長發及肩,似曾相識。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書也縮緊了膝蓋,試圖離這“不速之客”越遠越好。
“嗚嗚嗚。”女人還在哭泣。
黑暗中,唯獨這哭泣女人的輪廓身影清晰異常,林書也心說,這莫承宙怎麼睡得像死豬一樣,連一個女人偷偷進他們房間都不知道?這麼響的哭聲聽不見啊!
“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嗎?”林書也嘴裡說著,眼神卻往床下直瞄,雖然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
女人的哭泣聲驟然停止,她肩膀抽動著,緩緩地轉過身來。
林書也已經腦內了一堆妖魔鬼怪的恐怖麵相,然而當女人的臉清晰無比地倒映在瞳孔中時,他實在感到大為震驚,幾乎瞳孔地震。
那是祝小眠。
林書也大叫了一聲,直從床上摔了下來,腦袋著地,撞得他頭昏眼花,天旋地轉中他看到了兩副麵孔交錯出現,其中一張臉格外眼熟,日日可見。
“莫......莫承宙。”林書也摸著後腦勺,疼出了眼淚:“我說你彆再打轉了,我頭暈。”
莫承宙一臉懵,他和周晨兩人一左一右將林書也架到了床上。
“林書也同事,我沒有打轉,是你自己活生生從床上跌了下來,你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呢!”
“祝小眠!”林書也猛吸了口氣,指著空空如也的床沿,大喊道:“剛才祝小眠就坐在這兒!”
莫承宙和周晨麵麵相覷,沉默不語。
“你不對勁!”莫承宙端詳著林書也慌張的臉,試圖窺探到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我以為你不在意,搞了半天也不全是這樣,你也是羨慕的吧,羨慕人家家財萬貫,羨慕人妻貌美如花。”
這都什麼和什麼!林書也都不想搭理他了,他快步走到門口,才發現臥房大門是緊鎖的狀態。
周晨見狀,說:“我養成的習慣,睡前一定鎖門。”
林書也眨了下眼,再次確認道:“你的意思是你睡前鎖了門?那也沒關係,她是這棟彆墅的女主人,肯定有每間房的鑰匙。”
莫承宙真覺得林書也病得不輕,怎麼就咬著祝小眠不放,虧得顧從麟對他還那麼好,他甚至為老板感到了不值。
不明所以的周晨覺得林書也的精神狀態不太正常,還是強加解釋道:“我睡得淺,一點動靜我就能醒,我很肯定沒有人進來過,但是你似乎睡得不安分啊。”
周晨還不忘給林書也台階下,問他是不是做銷售壓力太大了,如果是的話,可以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他的。
總之林書也被強行按回了床上繼續躺平後,他便再無睡意了,他總覺得這事說不出的詭異。
他也不相信祝小眠會三更半夜偷摸進他的房間,人家有錢有勢的千金大小姐,抱著數之不儘的遺產,還能圖他啥呢。
可這事也不好說,顧從麟不就圖他麼,還圖得正大光明。
這麼一想,林書也發現自己更睡不著了,不停地翻滾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一定和莫承宙呆久了,才被感染到如此不著邊際的腦洞。
如果所見非虛,這樣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