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了阿賈克斯八條魚後,他傻眼的看著我又拿了兩條魚離開了,臨走前我單方麵向他宣布,以後我的魚他都包了。
小阿賈克斯的表情十分扭曲。
沒過一會兒,我就摸回了壁爐之家的隊伍裡。自顧自的將一條小的烤魚塞給伊萬後,我就回到了管理員小姐的身邊。
她正忙的團團轉,點著孩子們的名字,點到我名字的第二下,我小小的身影就從人群裡竄了出來,走到了她的旁邊。
管理員小姐顯得有些懵懵的。
她好像記不起我去了哪裡,又好像記憶中一直有我的影子,對此我隻緩緩地眨眼,和她說我一直在她身後呀。
她信了,讓我站好後,就繼續點孩子們的名字。
這一次的伊萬嘴角還沾了點臟東西,他沒有避著我,反而走到我的旁邊。
“我知道你不在隊伍裡。”他悄悄的說,和我咬耳朵。
我笑眯眯的望著他,一臉不懂的樣子,隻伸手去蹭了下他的嘴角,一派純良:“你的嘴臟啦。”
小孩子哪有什麼情愛。
伊萬臉色瞬紅,瞳孔地震的望著我。
從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裡,我能看見自己乖巧的模樣,也不得不說,自己的麵容實在是擁有十足的迷惑性。
其實這張臉和我在之前世界裡所用的臉是一模一樣的,無非就是年齡的差距罷了。
少數民族的父輩使我擁有了一張過極具混血感的麵孔,這也讓我在異國他鄉沒有特彆的突出,並不是顯得非常的不像本國人。
另外和我之前不像的,大概就是瞳色和發色吧。這就像是一些時候不同的愛好,對自己的打扮一樣。
在這個國家,為了顯得自己更像本國人,我也是外國人特有的金發碧眼。
這樣會像個天使嗎?
我笑著從伊萬眼底的倒影裡看自己,好像的確很像,笑眼彎彎時更像。
這樣也不錯,像是人類就好。
慢條斯理的,我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在孩子中等待點名的結束。
時間也並未等待太久,管理員小姐安心的算了人數,一個都沒落下之時,她著實是鬆了一口氣,總算能交差了。
接下來,有很多很多軍官一樣的人們走上來。他們的手裡拿著一些報告一樣的東西,看著我們的臉,說著些什麼。
伊萬忽然很緊張,他不自覺抓袖管,卻抓了身側我的袖管。
我回過頭,便笑著說:“伊萬在害怕。”
“你才怕了。”他頭也沒回,氣鼓鼓的懟我。
他默許了。
是這樣嗎?在孩子們麵對陌生的時候,麵對自己所不清楚的未來時,應該害怕啊。
我心裡正琢磨著,身側的伊萬被人喊中了名字,走到了另一個隊伍裡。
稍微用了些力氣,我才將他抓著我袖管的手鬆開,輕輕拍了拍他,投去了個反正又不會死,怕什麼的眼神。
伊萬回以我一個:你這個渣女的眼神。
孩子們很快就一個又一個的被分開,成了好幾個隊伍,我知道他們是最年輕的那一批,是從小就被當成人才而培養的精銳。
不過我倒是沒有被點中,隻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單薄的身影也顯得可憐。
管理員小姐著急的上去交涉,她不忍心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地方,將我拉著過去找那些軍官。
她說我是很優秀的孩子,還是仆人大人親自救回來的,大人們應該讓我也接受最好的教育。
那些軍官則回答,她才來五天。
是的,隻是五天。
軍官說著這話,表情有些不理解。
好像是在說,隻是五天就能對一個異國的東方人這麼信任嗎?這孩子還沒養熟呢!
雪奈茨芙娜也不是誰都能配的上的,至於身份…壁爐之家的很多孩子都是阿蕾奇諾大人撿回來的,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不過,我也知道…
彆看管理員小姐這麼著急,但她隻是心煩要多跑一趟把我送回去。
天知道她看我各項成績這麼優秀,大人們應該好好考慮我,而她慧眼識珠,應該也被表揚才對。
而不是現在和軍官扯皮——說時間不能代表一個雪奈茨維奇對至冬的衷心。
她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緊了,女人越發煩躁。此刻她牽著的是她眼中優秀的功勞嗎?
似乎已經不是了,她在牽著一個麻煩的拖油瓶,一個異鄉人,一個普通的、平凡的、大夥兒都看不上的雪奈茨維奇。
“嘿,先生!請您好好想想!”管理員小姐又重複了一遍。
她麵前的青年是煩躁的,他偏開頭,不想理眼前的瘋女人。有權利的人總是更加的高高在上,這已經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人們也在看這裡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