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客人送到目的地後,達達利亞便轉身離開了。
他走上了許久,這次無需等待一位女士,卻依然走的很慢,甚至沉溺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渾渾噩噩的向前邁步。
她是誰?
——原因無他,隻因低著頭的青年在腦中不斷重複這三個字…
記憶中的人影並不模糊,他清晰的記得那個人的模樣,也依舊沒有忘記她的喜好與她所愛的事情——她不喜歡做彆人的替身。
就算是遲鈍如末席,他也隻不過是不在意同僚之間的麻煩事,單純享受酣暢淋漓的戰鬥才看起來與其他執行官們格格不入。
但若要是要他細心,他也完全做的到。
他可以是個好兄長,當然也可以是摯友能完全托付後背的至交,更彆說那個人…娜塔莎·雪奈茨芙娜也幾乎是他的妹妹了。
哪怕長相完全不同,可在達達利亞眼裡,娜塔莎和托克之間沒有差距。
他們一直待在一起…她,自然也是他的家人之一。
可是…怎麼會呢?
達達利亞有一瞬對自己感到失望。
在青年的眼裡,他明明知道娜塔莎是因為酷像執行官阿蕾奇諾的故人,才得以留在至冬的。
這些年的娜塔莎,也因為這種種複雜的身份而過得很不愉快。
為了躲避阿蕾奇諾,她還強撐著自己古怪的身體參加了愚人眾的各項考核,最終才得以加入九席富人的麾下,以此離阿蕾奇諾遠一些…
毋庸置疑,達達利亞並不太喜歡阿蕾奇諾。也毋庸置疑,在他眼裡,他的摯友娜塔莎絕不是能被人替代的。
那就是一輪懸在心頭的明月…不隻青年仰頭看那月光,他也期盼所有想要摘下這月亮的人,永遠都和他一樣…
銘記她、在失去她中度過一生。
所有把她當成玩物的人,都應該咎由自取的享受永遠失落的痛苦。
“………”
他垂下眼睛,思緒到這斷了,又不禁想起那個抬頭看著雪淋枝頭的人兒。
娜塔莎…
他的娜塔莎也總是這樣在一片沉寂中停在原地,望向彆處。
每當這時,達達利亞總覺得她好像就要散去了…那毫無波瀾的眸子在那時總不為世上的任何事兒產生漣漪,就仿佛是個世界之外淡然窺視箱中景色的局外人。
她置身事外,又在其中…
近在咫尺,可卻是抓不住的蝴蝶。
那個人的眼神和娜塔莎很像,就連麵容都是九分相似的…若是娜塔莎能再長大些,便許是那人的模樣。
哈…難怪仆人阿蕾奇諾如此的執迷嗎?
這倒是了。
達達利亞承認——
剛才他所看著的女人的確像極了娜塔莎,幾乎是一摸一樣…就連他都在恍惚中幾度要喊出那個幾年未曾說出口的名字。
青年再度緘默。
他心亂如麻,不知此刻該說些什麼,也搞不清自己想要什麼。
唯獨的…他感覺到心底一片的焦躁的情緒在翻湧著,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這是何種古怪的情緒。
這樣的惱人的情緒不斷的開始折磨他,接下來的幾天裡,達達利亞放不下心思專心的去琢磨璃月人的東西。
他也忍不住的看向窗外,期待著同一個喜歡外麵的世界的人兒,能也看著這個總在飄落著哀歎雪色的世界…
和他一起。
就像…以前一樣的陪——“咚咚”。
戛然而止,達達利亞回過頭。
隔著木質的房門,外頭傳來一陣聲音。
“公子大人,時間到了。”這是部下來提醒他去參加執行官的會議了,“車已經安排好了…”
他繼續拿起椅子上的大衣,將之披到自己的肩頭,又頓了下,從箱中底拿出一條久違的…紅色的圍巾。
青年把圍巾戴到脖子上,學著某個人的樣子,整整齊齊的把圍巾理好。
良久,他望著鏡中的自己,才應了聲“我知道了”…
青年殊不知,此刻在鏡中,窗外倒映著的雪已經慢慢的停了。他所念之人也緘默一片,許久的時間之後才伸手探出窗外。
“醜…角,該這麼喊你嗎?”
“不過我還是習慣叫你宮廷法師——雪停了。”
我將手收了回來,扶住欄杆後仰過去望向那人。他依舊停在陰影之中,等待著同僚的到來。
也隻是聽了我喊他,他才回頭欠身:“至冬的一切都因我等效忠之人而變化…而如今,我等會聽令於您。”
哦…原來如此。
想起來了——執政的確會影響自己的國度,在把冰之女皇給安排出去旅行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