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看了眼他執行官的披風,又扯了扯肩頭並不存在的披風:“喝茶…好吧,喝酒嗎?”
皮耶羅表示請我隨意,他都行。我便真就隨意的來了一箱火水,表示不夠再加。
我看他怎麼喝。
我看他怎麼套。
不是跟著我就是想套話嗎?隨他套,我可喜歡欺負老朋友了,更彆說是與其他我共通記憶裡這位坎瑞亞的宮廷大法師啊。
他以前得不到那任王者喜愛後,乾的些事…可間接直接害了那個坎瑞亞的我許多。
就算這個我不是那個方式切身經濟混亂和暴力風氣的我,但我並不介意來場酒量的較量——不為任何彆的事。
單純咱愛抽煙,愛喝酒…
燙頭就算了,我是真的很怕火。
待到酒被端進包間時,皮耶羅還未說話,我已經反手就打開了一瓶,立刻給他把酒杯全部滿上了。
“喝!彆客氣!”我非常豪橫的開口,給自己也開一瓶,“反正你買單!”
火水也有很多種,我點的可都是這其中的極品,那是又烈又香的美酒啊…喝一口就能上頭,醉生夢死的浸在酒精的快樂裡。
不是我買單就隨便喝啦。
總之愚人眾工資高就是了,不用擔心。
眼見我要喝光自己的工資,皮耶羅也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他知道在魔女麵前沒有秘密能瞞得住,乾脆直言向我詢問。
“你問…女皇去哪裡了?”我眨眨眼給自己續杯,裝出醉鬼模樣,“雪落無聲,亦難有痕…她說不定就在這裡呢。”
是唬他的。
難道要我直接說:你們女皇出去約會辣,她暫時不要你們辣,你們真可憐…嗎?
說罷,我舉杯想要和他碰上一碰,調侃了句:“多少年沒有見過了,大法師…”
“不和我碰一杯嗎?”我酩酊大醉般的笑道,“就算你現在是愚人眾的執行官——也應該還記得過去的我們吧,記得…”
“這人之故土吧…?”
麵具後的藍色眼睛沒有發生任何改變,心理素質還真是不錯。看來這一次…拿出過去來欺負人的惡趣味是一點都沒有用了。
歎息著晃了晃杯中的酒,我將之一飲而儘,透過玻璃杯打量眼前舊人。
“女皇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無論我是有惡意還是沒惡意。在坎瑞亞對禁書們頗為感興趣的你…都應該知道這最終的答案了。”
皮耶羅在玻璃後的臉被扭曲變形。
因為火水的溫度較低,杯上也起了一層白霧,更因此給皮耶羅也蒙上了層模糊的濾鏡,看不清他眼底真正在想的事情。
“禁書…”
“你所寫的那本《箱中的七愚者》…那最後的答案…”他提出新的問題,“那本書現在究竟在何處……”
哦?看來…
他已經回到過坎瑞亞尋找過了。
很聰明…當他發現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記錄些有趣的事情,未知與已知被串聯起來時,就想到了這些啊…比我想的更敏銳。
“你想要那本書?”我挑眉笑著,“嗯…果然,你偷看過這本禁書了啊…那是好奇哪個故事呢?還是說——你想要知道什麼答案?”
“答案。”皮耶羅選擇後者。
此刻他要的已經不是一個準確的回答,他在做的反而是一種試探…試探預言的真假,試探我到底知曉規則——再以此試探這個世界的法則。
他再道:“第二個故事中的祭司身為凡人,卻擁有不屬於自己的凡人的力量…用其力量之權柄殺死了颶風的魔神…”
皮耶羅想要知道這件事。
想要知道…我是怎麼選擇的回答。
“看來你隻看了一點。”我搖搖頭,“不然你可不會選擇說舉這個例,那麼我的回答是……”
“的確,如你所想。”
“我即是以此,用人之身份,來反抗本身就高於人之位格的神的…‘借用’那些…力量。”
皮耶羅滯然一刻,半晌了然點頭,舉杯喝了口極烈的火水。他渾身都頓感清明。
而…答案?
你也好奇這被寫進書裡的答案嗎?
思考著我笑了聲,為自己再添一杯,隻品這杯中不斷帶來炙熱感,好似要灼燒了自己的烈酒…以求冬日之中一些稀少的溫暖。
此刻世界的另一端。
不與常年飄雪的至冬相同…溫度適宜的蒙德中,古恩希爾德家族的一間臥室裡,正不斷響起翻書聲。
西風騎士團代理團長快速閱讀手上這本書記的那些故事。某一刻,她在一頁的角落裡,找到不起眼的一行字…
她輕輕讀了出來——
「無論神還是人,都是沒辦法反抗這界外之界,言語中名為的…禁忌產物。」
「這就是…」
「最終的真正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