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難料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2 / 2)

“我不恨你,不在乎你設下愛情陷阱。我還要感謝老天爺,讓我遇到這輩子最中意的人。”姑娘哽咽著說出心裡話。

“這可能是巴伊拉布的懲罰吧?那黑神像好靈驗呦。”青年人緩了一口氣,“老妹,你要是活著回去,麻煩給我妹妹帶個話,說二哥出事啦,讓她好好照顧媽,再讓她轉告我大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人都死啦,算了吧,等他出來重頭再來。我家住在大東區的尚品天城19號樓1-6-1,我妹妹叫林小溪。”

馬舒放聲大哭,哭得像個淚人,“我不讓你死,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來人啊!救命啊!”她扯著嗓子大聲呼救,可外麵沒有絲毫回應,被壓在樓房的底層,像埋在墓地的棺材裡,嚴實合縫的,聲音傳不出去。

“外麵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裡的房子都是危房,估計都得塌了。不知道小光和洛桑怎麼樣啦?他們應該在街上,還沒走到樂器店,希望他倆沒事。不要喊啦,彆太指望馬上來救援,這裡的條件不比國內,沒有人民子弟兵。你省省力氣,說不好還得在這裡等上幾天呢。我好渴呀,想睡一會兒。老妹,你以後不要太單純啦,不要輕易相信彆人,照顧好自己呀。”林海的預見是有根據的,他估計自己挺不到救援來的那一刻啦。

姑娘不喊了,她擦著眼淚,卻沒止住哭聲,“林海你不會有事的,我不讓你死,我們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要給你做媳婦,這輩子跟定你了。”

可林海沒有了回聲,這下子姑娘可急了,“林海,林海,你說話呀?你彆嚇我,我不能沒有你,我喜歡你,我愛你!”此刻,她祈求著老天爺大發慈悲,大日如來保佑心愛的人化險為夷。

她大聲地呼喊著,用手向林海的上身摸索,扒著他身邊的土石,想摸到愛人的臉,那串風鈴也隨著“叮鈴鈴,叮鈴鈴”地響個不停。

也許是馬舒的真情流露感動了上蒼,一絲陽光突然從頭頂射了下來。

“光哥,喃沒聽錯哈,鈴聲是在介底下嗎?害了,害了,樓哈了,不砸死,也得捂死。”是眼鏡哥的說話聲。

接著劉紅光在回答,“沒錯,他們買的風鈴聲音與眾不同,和彆的音調不一樣,你們幾個,快把石板搬開。”

光亮越來越強烈了,從一線擴展為一道,“哎邁呀,光哥,介旮旯壓著個死銀,是賣貨嫩大姨,腦漿子都擠出來了。”

“是她!唉,剛才還好好的,可惜撩的了。她在這兒,二海他們一定在不遠霞兒。二海!馬舒!你們在哪塊兒呀?”劉紅光一邊大聲喊著,一邊掀動著石塊,想找出線索判斷著方位。

尼泊爾人急得滿頭大汗,嘴裡不停地埋怨著,“叫你磕了,林哥,大老遠跑來把銀家護照藏起來,就為了跟閨寧搞對象?結果遇到介麼個事兒,冤不冤?”他又向小花帽質疑著,“喃同學圖她啥呢?小個不高,苟苟氣氣的,嗚嗚咋咋,又要尖兒不讓份,又更兒更兒的愛激眼,□□心眼兒沒針鼻兒大。有啥好?就憑林哥嫩長相,要個兒有個兒,要模樣有模樣,啥樣找不著?圖她家有錢嗎?”

到處是破磚爛瓦與亂七八糟的貨物,上哪兒去找他倆的蹤跡呀?整個街區已經麵目全非、滿目瘡痍了,廢墟中你分不出哪裡曾經是店鋪,哪裡過去是道路。

若不是劉紅光耳力好,聽到了風鈴聲,累死他也找不到這個位置。他一籌莫展地瞅著斷壁殘垣,心裡百感交集不是個滋味,老同學被埋在哪裡啦?

平心而論他也覺得林海配姑娘有些虧了,就衝那懸殊的身高差距就不儘人意,“他怎麼想的,我哪兒知道呀?就說讓我陪他出來玩玩,一住下就不走了,把這裡逛個底掉。我張羅回去,他總說再等等,也不知道等個啥?原來那個酒店住得好好的,非搬到花園賓館來,半道兒還蹦出來你這個同座。說不好他這個人,越來越感到神神叨叨的。天不亮就讓我倆給他看著,自己不道跑哪兒去了。兩個人沒認識幾天呢,就非她不娶啦,可能是哈蟆看綠豆對上眼了唄。”

“啥半道兒蹦出來的呀?俺又不是孫猴子。光哥,喃知不道哈,俺跟喃雪實話吧,”尼泊爾店主正要道出原委。

突然從腳下的碎石堆裡傳出呼救聲,同時伴隨著一陣陣鈴鐺的響動。

“救命啊!劉紅光!洛桑!”是姑娘從掀出的孔洞看到了他們,她聲嘶力竭地仰頭喊著,“我們在這裡呢!”

上麵的幾個人都聽到了,“他們在底下!是馬舒的聲音!快把這根房梁搬開,大家輕一點兒啊,彆動大發勁再塌啦。”

“逮,先把周邊的石頭塊兒劃拉到一邊,敗一抬房梁又哈了。”聽是洛桑在指揮著,“普薩,喃往後稍,男的哥兒來,都上手哈,一起使勁,起。”

原來這些人是眼鏡哥的雇員啊,否則不可能來得這麼及時。“林海受傷啦!這麼大根釘子攮後背上了,這血流的,跟血葫蘆似的,快把他送醫院。馬舒!馬舒!在桌子底下呢!哎呀,你咋滿臉也是血呀?傷到臉啦!大家搭把手,把她拽上來。”看到滿臉又是血又是泥的馬舒,小花帽誤以為姑娘被毀容了,趕忙將其拉上來,護送著去救治。

眼鏡哥心情沉重地跟在後麵,“可毀了,就長的還有點姿勢哈,介下要啥沒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