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她後撤,石驚天抬手扣住阿舍後腦,俯身含住嬌豔的唇瓣,輾轉吸吮,肆意描摹,趁著愛妻混沌失神之際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擒住那閃躲不及的軟舌繾綣勾纏。
樹搖花影動,紅香落滿發梢肩頭,伴隨石驚天將阿舍打橫抱起的動作,悄悄滑入衣襟。
陡然騰空而起,阿舍下意識地環緊他脖頸,“等等!我還要去給你煮麵呢!”
“不急,”石驚天步履未停徑直往內室走去,輕笑道:“此刻,我隻想與夫人共浴···”
有道是小彆勝新婚,這一晚,溫泉凝脂,水乳交融,芙蓉帳暖,被翻紅浪。
後半夜,最後一場春雨伴著春雷陣陣,淅淅瀝瀝地飄來,如絲如霧,如煙如潮。
窗外雷聲轟鳴,石驚天忽覺臂彎處的軟玉溫香不再,習慣性地朝床榻內側探手摸索,想要如往常那般將睡相不太安分的妻子重新攬入懷中,誰知竟撲了個空,他陡然驚醒。
窗下孤燈如豆,阿舍支頤而坐,透過窗楹遠眺那一道道劃破夜空的銀練圓弧。
周身驀地一暖,石驚天從後側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下頜抵在她柔軟的烏發上,柔聲道:“我的阿舍向來最不喜雷電交加,今夜怎地這般膽大,獨自在這聽雨?”
恰在此時,天際又是一聲巨響,耀眼白光照亮一室暗沉,阿舍眼睫微顫,抬眸無畏無懼地直麵窗外驚雷閃電。
“彆怕。”石驚天自然地輕撫她纖薄背脊以作安撫,憶起阿舍曾提過做女飛賊時在雷雨夜被追殺的驚險,心底的愛憐疼惜之意愈深:“這是我們的家,在家裡不需要你做任何戒備。”
阿舍輕蹭了幾下他肩頸,緩聲道:“我沒事。想到你就在身後,我什麼都不怕。”
石驚天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忽然明白過來:阿舍真正畏懼的並非是閃電飛光和雷聲轟鳴,而是雷霆之下的靜默孤寂與無人可依。
他親了親她發頂,一字一句鄭重道:“記住我曾說過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還有我。”
軟軀貼著他寬實的胸膛,阿舍抬手覆上石驚天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掌,無聲回應。
庭下西府海棠開得正豔,夫妻倆緊密偎依,臨窗聽雨,秉燭賞花,彆有一番繾綣纏綿。
阿舍以手掩唇輕輕打了個嗬欠,睡意朦朧間再次被石驚天攔腰抱起送入床榻。
甫一蓋上錦被,阿舍便自顧自地朝床榻內側翻滾挪移,最後半蜷著背向他而眠,那動作熟練得甚至帶了點孩子氣,任性且隨意。
石驚天見狀不由好氣又好笑,頗有些無奈道:“還是不習慣在我懷裡入睡?”
阿舍縮了縮雪肩,揉著眼返身挪近幾分,悄悄將半張羞紅俏臉埋入錦被,隻留一雙似羞還嗔的水眸向他討饒:“沒辦法,我自小睡相沒練好嘛,一時還改不了亂動的毛病。”
以往做女飛賊時到處奔波逃命,對於阿舍而言,以房梁、樹乾、窄石為床也是常有的事,彼時能蜷縮著安穩睡一覺已屬不易,偶爾稍有風吹草動,身體便會自發調整成最方便動手的姿勢,自然也就無法像石驚天那般幼承庭訓,連睡姿都規矩有禮。
石驚天展臂從她頸下穿過,另一隻手環摟她腰肢,嗓音低沉而溫柔:“那就不必刻意去改了,就用你覺得最舒服最放鬆的姿勢。不論怎麼挪動,我總能將你攏入懷中,伴你入眠。”
阿舍愜意地枕在他的臂彎,半是疑惑半調侃:“夫君不是說自幼習慣獨自安寢,怎麼你半夜捉人入懷的本事如此熟練?我每次才剛翻身離得遠了些,你都不曾睜眼就尋過來了。”
“大概是···心之所向。”石驚天收緊了環在她腰肢的手臂,仿似要將她揉進胸膛,低笑道:“你在我懷中安睡的模樣,我早已設想過無數次了。”
“哦~”她悶笑著,尾音微顫上揚:“原來人前孤傲自持的石少莊主一直在覬覦我?”
眉心抵著他下頜,阿舍的呼吸恰巧落在喉間,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戳他胸膛。
似有螞蟻爬搔的酥麻癢意陣陣侵襲,石驚天喉結來回滾動,手掌驟然收緊握成拳又鬆開,如此反複了幾次,終是忍無可忍地翻身覆上她。
隨著炙吻一同落下的,還有一句隱忍壓抑的低喘悄語:“沒錯,我渴望你已經很久了···”
天際由遠及近連綿回蕩陣陣春雷,時而沉悶,時而高昂,震顫了許久才漸漸止歇。
今年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春雷正式落下帷幕。
彼時,天光破曉,晨光熹微。
此後,阿舍再不懼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