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宛宸頷首道：“撲克牌在我們那兒是一種消遣之物，比雙陸簡單些。”

楚牧放下未完成的撲克牌，半靠在小榻上。他招招手，示意邴宛宸過來。“有些累了，陪我休息一會兒。”

“祭天很累嗎？”邴宛宸窩在楚牧懷裡。

“需耗費些體力。”對於常年練武的楚牧，這些不過是家常便飯，倒是兄長累得厲害。“晚上有家宴。”

歲末，一家人吃上一頓團圓飯，是華魏國的傳統。

待太陽完全落山，楚牧換身便服，攜邴宛宸來到膳廳。膳廳裡間，楚謙一家已經落座。近一個月的勞碌，楚謙神色憔悴，年氏尚未到，楚孝清和楚妍正襟危坐。看到楚牧，楚孝清眼睛閃出興奮的亮光。楚碧坐在小楚氏懷裡，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睛轉個不停。

楚牧與邴宛宸向楚謙一家問好後，便落了座。不多時，李氏在青萍的攙扶下來到膳廳，後麵跟著年氏，應當是年氏去請李氏了。外間，除去大廚房的廚娘和打下手的仆人，楚府其餘仆人全部落座，管家和王嬤嬤坐在上首。

李氏入座後，一盤盤精致的菜肴端上來。楚孝清和楚妍按耐不住，希冀地瞅著自己的祖母。李氏露出慈祥的笑容，對楚孝清和楚妍說道：“餓了就先吃。”

兩個小孩得了同意，拿起筷子朝覬覦已久的鬆鼠桂魚夾去。鬆鼠桂魚酸甜可口，最得小孩子喜歡。

楚謙無奈道：“娘—”

李氏道：“家宴不講這麼多規矩，好了，大家都動筷吧。”

邴宛宸總算知道為什麼將軍府的新春家宴如此沉悶，因為楚府的家宴也是如此。仆人們能同主人一同進食，吃同樣的菜肴已為恩賜，如何敢講話。楚謙大約累極，一副不願多講的表情。邴宛宸內心默默地扶額，這氣氛還不如上次接風宴，有必要如此拘束嗎？

吃到一半，李氏仔細詢問了楚孝清和楚妍的課程。楚孝清除了學堂讀書，還增加了棋類學習。楚妍年紀尚小，隻跟著哥哥讀些簡單的書籍。

“兄長、嫂子，我建議給孝清找個師傅，正兒八經地把武藝提上日程。”楚牧放下筷子，講道。回家後近一月，孝清學得認真，進步很快，可楚牧並非一直待在家裡，一旦耽擱下來，擔心影響孝清。

“阿牧，有什麼推薦的人？”楚謙問道。自家兒子喜習武像極楚牧，他自然不會阻攔。

“爹爹，這是要給我找師傅嗎？可是我隻想跟叔叔學習！”楚孝清抗議道。天下隻有叔叔最厲害了！楚孝清雙手抱臂，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逗樂了大家。

“小孝清，叔叔找個更厲害的人做你的師傅，行不行？”楚牧想起許久未見的林清，他的門派裡高手如雲。他可以寫封信給林清，請他派個合適的人。

楚妍也扒拉著年氏的胳膊，歪頭問道：“娘，我跟著哥哥學習武行不行？”娘親總是讓自己窩在房間裡學琴，可是她想出去和哥哥一起玩。

年氏理了理楚妍的發髻，柔聲勸道：“習武不是女孩子該乾的事情，你有自己的事情做。”

邴宛宸默默吃著飯菜，假裝沒有聽到。

下人們迅速吃完飯，匆匆下了飯桌。年氏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便先行離開，吩咐楚謙、楚牧結束後去祠堂上香。於是，家宴就這樣沉悶悶地結束了。

屋外格外冷清，楚牧輕攬著邴宛宸走在回廊上。邴宛宸深吸一口氣冷清的空氣，笑道：“還記得去年歲末，你將我趕出了將軍府。”

楚牧尷尬地看看烏黑的天空，解釋道：“當時並不是趕你走，我隻是害怕…。”再想想當時的心境，突然有些可笑。

邴宛宸摩挲著下巴，露出一絲疑惑，“通常，優秀的男子身邊不乏青梅竹馬，什麼表妹、堂妹的，我怎麼不見你身邊出現呢？”

楚牧莞爾，他抬手彎起一根手指，輕敲邴宛宸光潔的額頭，“腦袋裡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邴宛宸摸著有些疼的頭頂，嬌嗔道：“疼！”

突然，楚牧一個用力便抱起邴宛宸，運起輕功，瞬間回到自己房間。未待她反應過來，便低頭吻住她。邊吻著，楚牧將邴宛宸放到軟榻上。楚牧激烈地啃噬著邴宛宸的雙唇，周身空氣也隨之熱起來。楚牧緊緊摟住邴宛宸，恨不得將她嵌入身體裡。邴宛宸攀附住楚牧，鼻間的空氣越來越少。兩人吻得激烈，熾熱的氣息在體內亂竄。楚牧褪去邴宛宸的外衣。突然，邴宛宸用力推開楚牧，調皮地笑道：“主母還讓你去上香呢！”

楚牧一臉欲求不滿地叮囑道：“你哪都不能去，在這裡等我！”

邴宛宸乖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