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風婚禮 楚將軍獨自一人參加屬下的婚……(1 / 2)

正月二十三日,良辰吉日,宜嫁娶。

衛府門口以紅綢布鋪路,一對紅紅的喜字貼在大門口,懸梁上掛著一對紅燈籠,顯得十分喜慶。

遵照迎親風俗,新郎早晨帶領迎親隊伍到新婦家,傍晚才能將新婦迎回來。於是,楚牧挑個略晚的時辰來到衛府。衛風的父親正在門口迎接客人,幼山上前報了家門。衛風的父親頓時受寵若驚,親自將楚牧迎到首席位,恭敬道:“犬子迎親尚未歸來,請楚將軍稍待。”

“衛統領客氣了,家中事務繁忙,無需顧及楚某。”楚牧表情淡淡地回道。生人勿進的表情使周圍安靜幾分,也因著這個神情,打退了不少人的攀談之心。

幼山尷尬地瞧著主子挺直的後背,這可是衛副將的婚禮,主子就不能表現得喜慶些,難道邴娘子不在,表情都不會做了?

茶水入口,楚牧便聽到外麵有人高聲喊道:“新婦子到了!”

衛府頓時忙碌起來。衛風身著深紅色新郎冕服,頭戴皂紗冠,玉樹臨風、喜氣逼人。他下馬後,小廝立刻遞上弓箭,衛風熟練地抽出三把箭矢。

一箭射向天空,寓意天賜佳緣;

一箭射向地麵,寓意天長地久;

一箭射向身後的遠方,寓意長長遠遠!

隨後,衛風來到花轎旁邊,旁邊接著有人喊道:“新婦子,下轎。”

新娘下轎,腳不能沾地。待丫鬟在前方鋪好幾張竹席,衛風才敲敲轎門。一襲紅色嫁衣的新娘頭戴珍珠頂冠,中間墜一枚紅寶石,剛好點到眉心,紅色的牡丹團扇遮住姣好的麵容。

衛風笑得有些傻愣,時至今日,仍有不真實之感。以他的身份能娶到這樣的女子,實則三生有幸。幾日後,他便要帶她到苦寒的西北之地,萬萬不能讓她受苦。

衛風輕攙著新娘,新娘一腳踩一張竹席,慢慢來到紅木雕刻而成的馬鞍前,輕輕地跨過去。衛府庭院中間,早早搭好青廬,供新人拜堂之用。楚牧所坐的位子剛好能將青廬儘收眼底。

高堂之上,衛統領及其正妻穩坐主位。衛風的親娘隻能站於正妻身側。衛統領麵帶微笑,滿意地捏著胡須,當年叛逆的庶子竟成了光耀門楣之人。衛統領的正妻臉色不見得有多好。這個樣樣優於嫡子的庶子給了她太多的壓力和煩惱,而她卻隻能忍著。身側衛風的親娘眼角含淚,欣慰又慈祥地瞧著兒子和媳婦。她隻是一名侍妾,無法正大光明地接受兒子和媳婦的跪拜,但能親眼見到兒子成親,她已心滿意足。

衛風與新娘拜著高堂,特意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心裡默默地給娘親行了跪拜之禮。拜完高堂,新人淨手入席,相對而坐,行同牢禮、合巹禮,最後禮成、送入洞房。

周圍響起陣陣歡呼聲,幼山也高興地鼓掌。平日話不少的衛副將在成親時竟是如此憨憨神態,等回了楚家軍營,他可得給大家說道一番。

楚牧盯著衛風與新娘離去的背影,開始期待日後他與阿宸成親的光景。觀禮結束,天幾近黑透。楚牧起身,對衛統領道:“衛統領,天色已晚,楚某先告退了。”

“楚將軍,府上還有晚宴,您隻需稍待片刻。”衛統領誠惶誠恐道。喜宴還沒開始,楚將軍便要離開,莫不是自己禮數上做得不好?

“衛統領客氣了,楚某還有事,不便久留。”

話已至此,衛統領不好再說什麼,隻得將楚牧送至衛府門口。

四日之後,一輛馬車停在楚府門口,衛風領著新嫁娘來到楚府,楚牧與邴宛宸出門相迎。

衛風領著新嫁娘對楚牧和邴宛宸施禮道:“將軍,邴娘子,這是拙荊孫樂語。”新嫁娘孫樂語身著紅色襦裙,眼眸含春,嬌羞地看著衛風的衣擺,想必這幾日衛風待她極好。

邴宛宸回禮道:“衛副將、衛夫人。”

“何不進府一敘?”楚牧問道。

“我是來向將軍辭行的,明日我便和拙荊前往禹州。”衛風正色道,此次回王都已近兩月,遠遠超過他能待的時間。家中事情已了,他需得儘快返回西北。

楚牧頷首道:“路途遙遠,莫要虧了夫人。何管家來信,禹州將軍府已收拾妥當,你們可先去暫住。”

“多謝將軍!”

辭彆楚牧,衛風回府後將行李收拾妥當。翌日,一輛馬車、一輛行李車,衛風帶著新嫁娘及兩名下人前往禹州城。

時間悠悠晃出了一月。

二月,天氣轉暖,樹木抽芽,王都四處彌漫著初春的氣息。幾場春雨,為這人間更增添幾分姿色。

邴宛宸坐在書案邊,聽著淅淅瀝瀝的春雨,煮茶聽雨,閒適無比。撥弄著茶杯,她真感覺自己越來越像個古人了。思索間,蘭雲進來通報道:“大娘子來了。”

“年姐姐,怎麼下雨天過來了?”邴宛宸立馬起身迎接。相處時間久了,她與年氏私底下也不再使用敬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