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樓林立的市中心不同,東京都的郊區顯得有些空曠,隻有路上規律排布著的路燈和星空交相輝映。萩原研二穿著一身完全不符合他審美的黑衣黑褲走在寂靜的路上,冬季晚上的寒風卻一點也沒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貝爾摩德果然是個深不可測的女人,從她口裡得到的消息也足夠重要。今天晚上萩原研二悄悄溜進了她提到的廢棄研究所,果然得知了雪莉父母的研究方向。
不知朗姆是不是奉行“要藏起一滴水,最好是把它藏進海裡”這一信條,那間廢棄研究所並沒有太多先進的安保措施——也有可能是因為裡麵經曆了一場嚴重火災,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有什麼能留下來的樣子。
但萩原研二還是通過零散碎片推導出這間研究所正在研究的東西——一種快速但無副作用的分裂細胞以治療任何傷病的夢幻藥物!
回想起被熏的焦黃的照片上那些斷尾再生的小白鼠,萩原研二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藥瓶。
藥瓶裡裝的是他闖這趟研究所最大的收獲,一粒銀色子彈的成品,從一個想把藥物偷出去卻“意外”死在了實驗室火災中的倒黴鬼的暗格裡。
就算那些小白鼠全部都在長出尾巴後很快死掉也沒有關係!百利本來就沒想使用這“夢幻藥物”,隻要能給朗姆添堵,就算他沒有好處也很開心哦~
這不就是貝爾摩德把消息告訴他的原因?
更何況,自己終於接觸到組織核心的冰山一角,以後挑選任務時多選些生物學家相關的,不愁找不到機會進入核心權力圈。
還有貝爾摩德那個女人,好像從他見她的第一麵起,這女人就一直是二十來歲的樣子,十幾年一成不變,不知這和她對朗姆的恨意有沒有關係……
“喂!乾嘛呢?”
萩原研二正做著升職加薪,拳打琴酒,腳踩朗姆的美夢,一聲厲喝從巷口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尖利的叫聲。
百利酒眼神一轉,就看到半條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追著個燙著潮流發型的小混混向遠處跑去。
鬆田陣平?
我今天是不是該去買個彩票?萩原研二眉頭一挑,嘴角連自己都沒注意到就勾了起來。
他決定去正式認識一下這個昨天用自己當借口從聚餐溜走的小警察。
爆、炸物處理班今天又加班。
一個跟著教學視頻做燃/燒/瓶的中學生,哈,不值一提。
但既然出警了,一份報告是怎麼也跑不了的了,為了不影響明天的工作,他隻能熬到半夜十一點,才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時間太晚了,食堂當然不再供餐,連警局附近的餐廳也都關門了,鬆田隻好坐電車到工業區——這裡有很多專門給三班倒的工人供餐的便利店。
十一月的風總是又濕又冷,捧著杯熱氣騰騰的關東煮,小心翼翼抿了口帶著海帶結味的熱湯,鬆田陣平眼睛一亮——不愧是班長推薦的店,這個味道太棒了!
他找了盞昏黃的路燈,靠在有些生鏽的燈柱上,打算一邊吃一邊等今天的最後一班電車。
關東煮鮮鹹的味道合著微薄的熱氣飄在鼻下,讓鬆田陣平滿足的歎了口氣。
今天把燃、燒、瓶的事情解決了,明天就可以去交通課轉一圈,看看有沒有需要修理的監控,馬上就是收到最後傳真的時間了,這兩年市區的監控係統飛速發展,說不定就能用那個捕捉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裡,鬆田下意識向路口攝像頭的方向瞥了一眼。
什麼?!
一道銳器反光被他的眼睛捕捉到。
鬆田陣平機警抬頭,發現那道光來自一個跑著步快速經過的高中生手中。
夜跑?不!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高中生就飛速靠近不遠處也在等電車的瘦小女人。
“喂!乾嘛呢?”鬆田喝到。
那高中生一頓,下意識向鬆田陣平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毫不猶豫的用小刀劃斷女人的背包帶,撒腿就跑。
“站住!”鬆田把關東煮往旁邊一放,抬腳追過去。
鬆田畢竟是警校出身,平常的混混當然不是他對手,隻兩分鐘就要追上那小子。
“嘿!臭小子!站住!”
聽到不斷逼近的腳步聲,那混混下意識扭頭,咬牙罵了句,隨即把手裡的女士背包向後一扔,零零散散的硬幣和口紅、粉餅等小東西就散了一地。趁著鬆田腳下一停的瞬間,那混混就鑽進條沒有燈光的小路不見了。
“該死!”挫敗的揪了把頭發,鬆田還是決定先把東西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