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工藤新一也好奇的看過來。
“啊,不用在意,隻是個可惡的家夥。”佐藤肩膀垮了下來,但沒有正麵回答,很顯然不想多說。
“哦……”高木涉低低應了一聲,也不再追問。倒是佐藤見高木低落的樣子,搭在方向盤上的食指點了點,反而繼續說到:“說起來高木應該也聽過他,我記得你在調進搜查一課之前就跟著伊達君在交番執勤過一段時間?”
“啊?”高木涉不知佐藤為什麼提到這個,愣了一下還是老實回答道:“是的,佐藤警官,我畢業後跟著伊達大哥——伊達前輩在交番工作了一年,隻是伊達前輩突然提前一個月被調到搜查一課,等我一年後被調到搜查一課,伊達前輩又突然被調走了……”
“伊達君被調到搜查一課,就是因為當初為了調查鬆田那家夥的失蹤案,搜查一課警力不足——我說的故人就是這家夥。”
“鬆田?”正在後麵聽兩個人講警局往事的工藤新一突然開口問道,“那是誰?”
“啊!我聽過鬆田君的案子!”高木涉恍然大悟,扭過頭對後座的工藤新一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挺離奇的。在爆炸現場失蹤的拆彈警察!”
“對,”佐藤美和子輕輕轉了一下方向盤,警車靈巧的避開旁邊的電車,接著說:“當時鬆田推測出杯戶廣場的摩天輪72號轎廂裡被裝了炸彈——事實證明他是對的。所以穿好防護服的鬆田就一個人進去拆彈,”
“等等!”工藤新一打斷佐藤的話:“為什麼不把摩天輪停下然後再拆彈呢?讓72號轎廂轉到底部停下來這樣會比較安全吧?”
佐藤的眼睛在車內後視鏡上瞥了眼短短幾分鐘就已經把案件資料看完的工藤新一——真是個聰明的家夥,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稍一思考,竟然介紹起當年的案件來。
“其實四年前的爆炸案和七年前的一場爆炸案是同一起案子。”
“欸?”高木吃驚的反問了一聲,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手冊開始記錄,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要說對這件案子的了解,恐怕整個警視廳沒人比佐藤美和子更深。她先簡單介紹了一下鬆田和那兩場爆炸案的淵源,就開始講摩天輪爆炸案當天的事情。
“摩天輪轎廂裡空間逼仄,又不好撤離,其實鬆田也想把炸彈從摩天輪轎廂整體拆下來再找地方引爆或者拆解,但是摩天輪控製板被提前炸毀了,我們控製不了摩天輪。而且當時摩天輪上還有遊客沒來得及疏散,就算是能控製也不能停下來。”
佐藤美和子回答了工藤新一的疑惑,又歎了口氣,接著說:
“本來一切正常,沒想到等72號轎廂轉到大概一點鐘方向的時候,摩天輪的動力係統也被炸毀了,安全製動係統抱死,摩天輪就動不了了。”
“我意識到事情不妙,趕緊給鬆田那家夥打電話——那時候離爆炸就剩5分鐘了,我想既然拆不了,不如就脫掉沉重又不方便運動的防護服,爬到相鄰的轎廂,這樣更安全。沒想到那家夥說,剛才的震動啟動了炸彈上的水銀汞柱……”
說到這裡,她問一臉嚴肅的工藤新一:“你知道什麼是水銀汞柱嗎?”
“嗯!”工藤新一說:“我知道的,佐藤警官你不用解釋。”
“所以他如果離開,一定會引起轎廂的震動,從而讓他炸成碎片——而那種結構的炸彈,鬆田那家夥說他三分鐘就能解決……沒想這輕狂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又說炸彈犯在炸彈上留下了信息,會在爆炸前三秒透露第二個埋著更多炸彈的地址——然後他就掛了我的電話。”
工藤新一眉頭皺了起來,說:“聽高木警官的意思是那個炸彈最後爆炸了?”
佐藤美和子壓低眼睛,說:“是的,炸彈就像預告函裡說的那樣在正午12點爆炸了——我也在同時收到了鬆田那家夥的短訊——第二個炸彈的地址,那個地址是對的。”
“但鬆田警官失蹤了?”
“是的,”佐藤美和子正色道:“爆炸開始之前周圍的群眾都被我們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在鬆田登上摩天輪,決定留下來看那個消息後,爆、炸物處理班的人也暫時撤走了,所以現場沒有其他人。而清理爆炸現場時,我們並沒有發現鬆田的防護服——那東西有四十公斤重,一個人不能脫穿。就算他手巧自己脫下來了,現場也沒有任何血跡——警視廳的老不死的就因為沒發現鬆田的屍體,竟然還想把黑鍋扣在他頭上!說是他自導自演了一場遊戲!”說到這裡,佐藤美和子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接著說:
“工藤君,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能說的我都說了,你能幫我找回鬆田那家夥嗎?就算……”
就算是他的屍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