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習清原本以為,所謂的密室逃脫向真人秀,就是弄個半開放式的錄影棚,把嘉賓丟在裡麵,一大堆的VJ跟著,大家就按照劇本一步一步演出密室逃脫的樣子就可以了。
誰知事情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們甚至不被告知是怎樣的密室,就被人用一塊黑布蒙住了眼睛,帶去了某個地方,臨走前,導演特意囑咐,“開機前請各位都不要說話。”
感覺自己被兩個人架著走了很久,然後被安排坐在一張椅子上,以為這樣就是結束了,沒想到對方還用一根繩索將他結結實實地綁了起來,動彈不得,隱隱約約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手腕一涼。
他的手被拷了起來,屈在胸前。
要不是確定是錄節目,夏習清真要懷疑自己是被人綁架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剛才導演一直說的“這個節目追求的就是真實感,工作人員是絕對不會產生乾預,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在這裡大家會發生什麼。”
周自珩隱約聽到了幾個人的腳步聲,他的雙手被繩子綁住,耷在膝蓋上方,雙腳的腳踝也被纏得緊緊的,無法動彈。正當他覺得疑惑的時候,眼睛上的黑布就被工作人員給解開了。
視線突然的明晰給他帶來了強烈的不適應感,周自珩微微眯起眼睛。眼前是一個密閉的房間,和很多氣氛恐怖的密室逃脫不太一樣,這裡的視野內還算明亮,房頂投射出昏黃的燈光,隻是除了靠牆壁的兩大排書架外,很多的家具上都蒙著白布,看起來有些奇怪。
但這些都不足以令他感到驚訝。
因為此刻眼前的景象比密室更加意外。
兩小時前還在攝影棚和自己插科打諢的夏習清,現下被綁在了另一張椅子上,兩人相隔不過半米。
不知是不是為了迎合之前網絡走紅的效果,節目組的安排下,夏習清這次依舊穿著一件白襯衫配黑色西裝褲,眼睛被蒙上黑布,額邊的一縷發絲從半紮的頭發中逃逸出來,垂在臉側,細碎的發絲掃在他瘦削精致的下頜線。
被黑布抹去眼睛的光輝,鼻尖上的那顆小痣便更加凸顯,襯得他無助又乖巧。
儘管周自珩非常之清楚,這兩個詞都不屬於他。
腕間的手銬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冷的金屬光澤,他的腕骨微微凸起,似乎可以和金屬碰撞出清脆的聲響。繩索如同蜿蜒的細蛇,裹纏著他的身體,緊緊的,仿佛可以看到麵料下肌肉的痕跡。
黑布的遮蔽讓周自珩看不到那雙輕佻的眼睛,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肆無忌憚地觀察麵前的這個人,這個在他心裡又虛偽又狡詐的男人。
他看起來有點可憐,周自珩發自內心地想道,或者說,讓人產生了想讓他更可憐一些的詭異欲求。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忽然就能明白某些具有特殊癖好的人的心理了。
“遊戲正式開始。”一個透過變聲器略帶了些金屬質感的聲音從頭頂冒了出來,打斷了周自珩腦子裡像野草般瘋長的妄想。
“歡迎各位來到《逃出生天》,現在,請忘記你們原來的身份。在這個遊戲中,你們是被困在密室之中的玩家。請注意,這裡的密室不僅僅隻是一間,而是相通的許多間,這也就意味著,當你們打開自己所在密室的門之後,將會進入新的密室,這裡或許存在和你們一樣被困的人。在最短時間內逃出所有密室離開這座房子的人,將會成為這場比賽的勝利者,獲得最高積分,其餘玩家所獲積分數按照逃出時間計算,每多出十分鐘則減少一分。”
真夠中二的。夏習清笑了笑,可提示音並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