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思睿會投誰呢?夏習清看向他,卻發現他在發呆,似乎在想什麼心事。
“先彆猜了,”阮曉冷靜地打破了僵局,“你還是給我講一下這些畫吧。”夏習清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站直了身子走到了阮曉地身邊,抬手指了一下牆上的《無名女郎》,“你是想問這幅嗎?”
正抬頭看著《無名女郎》的阮曉先是點了點頭,很快又給出了否定答案,“不隻是這一幅,每個房間的畫我都覺得有問題,這些畫節目組不可能是隨隨便便挑來當做裝飾品。”
雖然阮曉手裡的線索比他和周自珩少很多,但她的直覺卻很正確,夏習清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開口道,“你說得沒錯,不過也不是每個房間都有畫,除了客廳之外,我記得……”他看向身邊的商思睿,“你的原始房間就沒有畫,對吧。”
商思睿先是愣了愣,然後想了想,“對,我房間沒有畫,客廳也沒有。”
他為什麼猶豫?
“你一進去房間就是沒有畫的嗎?”夏習清再一次問道。
這一次商思睿沒有猶豫,非常肯定地回答:“嗯。”
夏習清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離開了商思睿的臉,就在此時,岑涔提出要回到自己的原始房間,走之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商思睿,“思睿,你過來幫我搬一下床,我想看看下麵有沒有什麼線索。”
商思睿哦了一聲,跟著岑涔出去了。
這麼長的時間,周自珩那邊應該已經找到了吧……夏習清還是有些擔心,怕他被岑涔和商思睿乾擾找線索。
如今最關鍵的線索就在周自珩手上了。
直到聽到衣櫃門關上的聲音,阮曉從自己的晚宴包裡拿出一張疊起來的紙,什麼話都沒說,直接遞給了夏習清。
這一舉動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這個阮曉果然是個聰明人,她做出這樣的決定,大概率已經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夏習清接過紙看了一眼。
這是一份病曆的內頁,上麵寫的一行字很快奪取了他的注意。
[患者,男性,十四周歲,經診斷患有雙向情感障礙。]
雙向情感障礙,那不就是躁鬱症?抑鬱時會出現情緒低潮,狂躁時情緒難以自控,會做出一些思想上不可控的極端事件。
“你在哪裡找到的?”夏習清有些驚訝,他一瞬間聯想到了之前商思睿房間裡的那個隻剩下空殼的病曆。
“商思睿房間,藏在衣櫃裡的一件大衣裡。”阮曉輕聲回答,“藏的很深,感覺不像是節目組放線索的方式。”
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夏習清靠在了牆壁上,腦子裡飛快地過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才發現從最初的碰麵開始,幾乎每一個對話和動作都是精心設定好的圈套,等著他去跳。
他原本以為,按照一般節目的設定,嘉賓之中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拿的是“麻瓜”劇本,可是他卻搞錯了對象,真正一無所知的實際上是看起來難以接近的岑涔。不僅如此,他天生對於第三者的偏見也導致他在判斷上出現了偏差。
夏習清眼神放空,在短暫的時間裡飛快地思考著killer的戰術,如果他可以利用處決這一個公共出局方式,再加上他的黑暗權利,那麼就可以除掉兩個人。
這兩個人,不用說,一定是他和周自珩。
站在killer的角度分析完所有可能的方案,夏習清終於明白了。他抬眼看向阮曉,“你幫我演一場戲。”
阮曉覺得有些不對,這個人明顯已經知道killer是誰了,現在馬上就要開始投票了,在這個時候最保險的做法難道不應該是拉攏場上的玩家在投票局保證自己不被投出去嗎?可是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要搞事情,“你要做什麼?”
夏習清將前額的頭發向後抓了抓,無意識地舔了一下乾燥的下嘴唇。
“自殺式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