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抱抱就不冷了,抱抱就好了。”
許盛夏雙目失神,無意識道。
“媽媽,我好難過。”
許媽媽鼻頭猛酸,忍著淚。
“媽媽知道,媽媽都知道。”
人們隻會記得北城這一年發生過一起特大爆炸案,一位人民警察死在爆炸中。他叫什麼,是誰,不會有人知道,他們也不會關心。
不會有人知道,她的愛人死在爆炸中,死在他們結婚之前。
自此,她的愛人長眠於地,不見天日。
他死在他們最相愛的年紀。
次日,徐光年的遺體在爆炸中已經找不到了,唯一能找到的是一枚戒指。
許盛夏去認領遺物的過程中,才意識到沒有法定關係,她連在他的死亡通知書上簽字的權利都沒有,最後還是陳局長簽的字。
陸時安握著那枚戒指,走到許盛夏麵前。
“嫂子,隊長的戒指。”
許盛夏接過,愛惜地撫摸著,翻到戒指內側,年夏兩字,清晰可見。
陸時安看著許盛夏,一時沒忍住,哭了起來。
二隊的人見了,也哭做一團。
許盛夏無奈:“都彆哭了,總不能讓我這個做嫂子的安慰你們吧。”
陸時安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淚,語氣悲壯且堅定道:“嫂子,你彆難過。隊長,他……是英雄。”
許盛夏像是被觸到了痛點,看著遠方,喃喃道。
“我不要他是英雄,我要他平安歸來。”
徐光年的葬禮舉辦在他們原定結婚的那一天,本來許媽媽他們極力反對,奈何執拗不過許盛夏。
同時那一天也是許盛夏的生日。徐光年本來想把他們的婚禮當做禮物送給許盛夏,誰料事與願違。
徐光年的父母早已不在了,葬禮的事按規定應該由消防隊負責,陳局長把葬禮交給了許媽媽操辦。
本來按照徐光年的身份應當是要進入烈士陵園的,但許盛夏不願,陳局長也便沒有強求。
墓碑上刻著愛人徐光年五個字。
“徐光年,大騙子,明明說好要娶我的,你怎麼就食言了呢。”
“媽媽,怎麼辦,我好像不會難過了。”
在場眾人皆紅了眼眶,然後慢慢退出了墓地。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明媚,風和日麗,唯一不好的是許盛夏永遠失去了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