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旁。”
今晚打不開,不過……明天就不一定了。
王座淡淡抬眼,回應孫城投來的目光。
……
嘗試無果後,眾人各自回到了房間。外麵烏雲密布,雨水順著空氣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起先隻是稀稀疏疏的幾陣小雨,隨著夜越來越近,雨也跟著凶猛起來,像是頭猛獸般撕扯著漆黑的寂靜。
潮濕壓抑的房間裡,王座和高豐年一人一邊躺在唯一的一張床上。
王座本就是不愛說話的類型,高豐年覺得王座雖然有點本事但是酷愛裝逼,跟他待在一起簡直膈應。於是兩人誰也不說話,回了屋就上床躺著。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雨也沒有要停的架勢,冰冷地衝刷著整個村莊。
黑夜裡,一隻手悄無聲息地摸到王座穿著的破布爛衫上,從他的上衣下擺鑽了進去,小心翼翼地貼緊了上衣的口袋,卻是空的。
突然,它碰到一個僵硬的東西,高豐年心下一喜,抓住木棍頂端的手正要往回收,王座猛然翻身左手手肘連帶側腰將那隻作惡的手臂壓下,右手解開麻繩,單膝跪在床上,一腳踩住對方的大腿,利落乾脆地用繩子將高豐年的另一隻手控製住,迅速穿過左肩把人綁了起來。
還貼心地打了個漂亮的死結。
“你……!王座,你要乾什麼!?”
綁完後被一腳踹下床打了個滾的高豐年掙紮著坐了起來,瞪著王座大聲道。
王座坐在床上,心想這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我都還沒問你想乾什麼。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他身上來揩油。不過他應該慶幸自己沒碰到王座,不然可就不隻是綁起來這麼簡單了。
見王座不說話,高豐年在心裡打鼓。他飛快的給自己打好了草稿,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解釋。
烏雲遮住了月亮,沒有光能透過窗戶照進漆黑一片的房間裡。
突然,王座開口道:“高豐年,偷完魏良的替身石,你還想偷我的?”
地上的人明顯一怔。
“你……你在說什麼?!你彆血口噴人!誰偷替身石了!我沒有偷你的,也沒有偷魏良的!”
“我不過是……看你睡得不踏實,想幫你掖下被子而已!”
王座在心裡冷笑,能說出這種理由,也真是辛苦他了。
高豐年挨著冰冷的牆壁,冷汗直流。
不可能。王座怎麼會知道他偷走了魏良的替身石?那天隻有他和魏良在房間裡,王座一定是在詐他!他絕對不能承認,就算王座不相信,他也要咬死了是幫王座掖被子。
隻要沒有證據,王座就不能拿他怎麼辦!
見王座又不說話,高豐年堆起一個笑來:“王座,你真是誤會我了。”
王座:“哦。”
本來高豐年都已經做好了吵一架的準備,誰知道床上的青年這麼輕易就相信了。高豐年大喜過望,連忙招呼起來:“哎,你看這既然是誤會…那趕緊給我解開繩子吧。”
“昨天晚上你趁魏良睡覺偷走了他的替身石,在羊頭怪進房間後,醒來的魏良因為沒有替身石被殺死了。”清冷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你用了替身石,並且是魏良的。呈現出來的替身卻是你。”
“就這樣,你逃過了一劫。你發現替身石並不是和每個人一一對應的,誰拿著替身石,替身石就會是誰的替身。於是今晚,你再次動手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敘述昨天晚上的經過時,高豐年用的是“一塊替身石”,正常情況下,隻有擁有多數的人在說話時才會下意識的在名詞前麵加上量詞。
雷聲落下,高豐年終於看清了黑發青年的臉,他依舊平靜,眉目間儘是淡然,俊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高豐年幾近崩潰,他被麻繩捆住的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怎麼會……他怎麼會發現……是孫城……孫城!隻有孫城知道替身石的真正用途,他們兩個是合起夥來給他下套!
怪不得孫城要把他和王座分在一起,他們本來就是一起進來的。這個王座肯定也是老玩家!
“你和孫城早就說好了是不是?”想明白的高豐年麵目開始扭曲,“你們這兩個騙子!你們是一夥的!”
看著嘰嘰喳喳的高豐年,王座:“?”
隻可惜替身石的用途是王座猜的,他的確是在詐高豐年。
“王座!你這個騙子!騙子!”
王座走下床,在一聲聲“騙子”中連拎帶拽地把高豐年拖出了門。
門外,暴雨蛻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對麵屋簷下,孫城和朱溪並排站著,見王座出來,對他笑了笑。
王座禮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