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的王座定了定神,他摸索著探了探四周,料口內部呈現一個圓台狀,內壁凹凸不平,似乎什麼都沒有。
看來這裡最有價值的就是剛才那段影像了。
肖采拮和杜思撂下找來的麻繩,將王座從料口拉了出來。
上來後,王座發現孫城並沒有在周圍。他問道:“我下去了多久?”
肖采拮:“差不多五分鐘。”
“我們在上麵,見你沒動靜,孫城就下去找你了。你沒看見他嗎?”
剛才王座突然沒有了聲音,他們急得不行,還是孫城說他下去看看,結果兩人一起沒了蹤影。
孫城下去前交代讓他們在上麵等著,一旦有動靜就立刻把人拉上來。所以他們隻能在上麵等。
王座若有所思,他在料口下麵沒看見孫城,而剛剛他在進入劇情時是突然間沒了動靜。說明在進入劇情時住戶的身體應該是被隱藏起來了。那麼孫城現在就還在底下,隻是因為進入的比他晚,才沒有和他一起出來。
“等一等,他很快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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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城上來後,王座和他一起把看到的大致跟其他人講了一遍。基本上沒有差彆。
“原來石磨真的能殺人……太殘忍了。”肖采拮一臉難以置信,其他人也心思沉重。
杜思:“你們說,那個女孩會不會就是獨闡祖母?被殺了之後來報複他們。”
孫城搖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
劇情中的女孩看起來差不多十五、六歲,即使是死後尋仇,也不應該變成老人的模樣。王座其實更傾向於她是羊皮紙上曾提到過的“外女絮”。
【承運二十八年,獨闡與其外女絮孤苦相依,羊嶺村苦入廝民,民風頹喪,強盜橫行。XX [模糊不清]於XX被害XXXXXX女XXX 】
也許那段文字所記載的第一個受害者,並不是獨闡祖母,而是她的外女。
王座低頭看向料口,料口依舊是靜悄悄的,讓人無法想象就在不久前這裡曾出現過一幅毛骨悚然的畫麵。王座把額前的碎發撩開,光潔白皙的臉龐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純粹的色澤,不摻雜一絲瑕疵。他慢吞吞地走向磨盤邊沿,傾身躍下。
眾人跳下石磨,杜思從柴房裡抱出幾摞乾草,鋪在地麵上。一部分接觸到雨水變得潮濕,杜思連著鋪了幾層,這才讓其他人來坐。
等坐了上去,王座拿出替身石,向前一拋,替身“王座”便出現在眾人眼前。“王座”直立著,麵朝四合院大門,如同一座雕像。
孫城也拿出了自己的替身石,喚出替身。兩個“門神”一人一邊,他們又把扭出老遠的高豐年拖了回來,高豐年想回房間,拚命晃著身子。
肖采拮沉吟片刻,扔出了自己的替身石。
希望這些替身真的管用。
大雨過後,空中的水汽漸漸凝結成了朦朧的水霧,四合院隆起了所有的寒氣,霧像一張巨大的網,縹縹緲緲,遮住了住戶們的視線。
迷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驟然出現。
羊頭怪來了。
眾人緊靠在一起,高豐年終於停止了掙紮,他開始嗚咽著瘋狂往回扭,到現在已經滿身都是泥。
羊頭怪抬起黑洞洞的羊眼,外翻的嘴唇上,牙齒緩緩蠕動,他盯著自己的獵物,片刻間手腳著地飛撲過來!
在距離縮短到五米時。
王座再次感到一陣眩暈。
……
久違的陽光打在臉上,隻是隔了一個晚上,住戶們卻猶如生活在地底的幼蟬,在盛夏破土而出,貪婪而又驚恐的飛向新的世界。
肖采拮醒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傷亡,當看到所有人都還好好活著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他把臉轉向前方,略有些稚氣的五官瞬間定住了。
三個替身,都還在原地。
孫城在一旁感慨:“可惜了。浪費了三個替身石。”隨即又笑開來。“不過好消息是我們以後晚上就不用害怕了。”
王座抬手伸了個懶腰,他眯了眯眼,從乾草上站起身。按照這個生存副本的“強製昏迷”機製,過一會兒應該就有村民來給他們送早飯了。
吃過早飯,村長進到大堂來頒布第三天的任務。他的臉色比起昨天更加蒼白,渾身透露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聽完任務後,他們給高豐年鬆了綁,早在昨晚孫城就拿走了高豐年身上的替身石。經過一晚上高豐年也算是老實了下來,現在人人都提防著他。還是在他死命點頭表示會老老實實幫忙做任務後才有了自由。
少一個人少一份勞動力。按照村長的描述,住戶們今天要做的是做菜。做菜分為“擇取冰草”、“清洗冰草”和“烹飪冰草”三部分。每一部分都要在廚房進行,並且要在晚上五點前把整整二十八筐蒙古冰草做成菜端上桌。
朱溪晃著腦袋左顧右盼:“村長說的廚房在哪啊?”
“昨天柴房旁邊的鐵門裡就是廚房。”王座淡定地開口,抬腿出了大堂。
“走吧。”
“哎!”腦子反應慢半拍的朱溪動作倒是利索,追著王座就跑了出去。
“王座哥哥!等等我!”
眾人來到鐵門前,門上已經開了的鎖此時正安靜的拷在門把上。推開門向裡,廚房的空間竟然有半個院子那麼大。
一口掛著木捅水井縱然出現在磚瓦圍起的小院裡,廚房內的小屋大門敞開,椽子上吊著幾捆不知名的枯枝,釘上掛著各種原始調料,還有些瓷器和蠟製器皿。一張狹長的粗木桌子上擺著許多碗筷和盤子,高灶就架在粗木桌子旁,兩口平底的三尺大鍋安放在灶上。
既然第一步要做的是“擇取冰草”,就要先有食材才行。王座轉身進了柴房,柴房裡麵有昨天他們采摘的蒙古冰草。
他拿起一株,仔細端詳了一番。蒙古冰草的根係發達,上麵沾有大量泥土,葉片窄披針形,穗狀花序,小穗稀疏斜上排列穗軸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