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行。
躺在床上,看著他疲憊而憂傷的側臉,輾轉反側,還是哭了。
饒了他,讓他活下去,好嗎?
淚水浸濕了茶枕。我不敢哭出聲音,我怕吵醒他。讓他好好睡吧,到了戰場,就是日夜不能眠了。唉,想到戰場,哭得更厲害了。
他還是發覺了,我忘了,他是習武之人,睡得很淺的。一有異樣就會發覺。他把我抱得很緊,可是,越是這樣,我哭得越凶,最後連他都淚水漣漣的。“嬋,我不是說了嗎,不要傷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無論,無論我在哪……”
兩個月終究是到了,我為他穿上披風,備好鞍馬。本以為已沒有眼淚,可我錯了。我哭得比從前任何一次都厲害,他身後有千軍萬馬,不好來安慰我,隻得狠下心,揚鞭而去。
隻留下飛揚的塵土和飛揚的悲傷,給我……
這一走,不知何時再相見,相公,走好。你說過,你會陪我的,就讓我無理取鬨一回,固執一回吧,我不要你的靈魂,我要你的人……
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