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你是還沒睡醒?”君玄責怪他今日不用心,一直在走神。
他已經儘力了,隻是君玄太了解他,稍有一點不對就能被洞悉,雲幽無言以對,不知道是該繼續還是如何,他整個人都僵在那裡,手裡的熱水和他手心的汗水交織在一起,燙得他整個人都在感覺在冒熱氣。
君玄歎了口氣,無奈道:“出去吧,為師自己泡一會兒。”
“是!”
雲幽慌慌張張地就跑了,可謂的落荒而逃,狼狽不堪,整個人都在燒,熱得快要爆炸了。他不能跑去其他島,君玄會察覺異樣,看到一旁的麒麟,想起後山的麒麟洞,那裡僻靜還有一處瀑布。
雲幽獨自跑到洞裡,設下一道結界將自己封閉起來,他抵著冰冷凹凸的牆麵,眼眸微醺,咬著下唇急迫地解開自己身上的衣物,他好熱,馬上就要焚身一般。
牆麵是冰冷的,他的身體卻是滾燙的,喉結滾動壓著低沉的喘息聲,他像墮入情網的飛蛾,再也無法掙脫。
好討厭自己,這簡直大逆不道,簡直該死,一拳砸在牆上,他呆呆看了好一會兒。
他跑到瀑布下,用冰冷的水衝刷自己這顆肮臟不堪的心。他到底是何時在心裡種下這種心思的種子?等他想懸崖勒馬的時候已經墜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那顆小萌芽不知不覺紮根,一晃眼長成了蒼天大樹。他隻能小心地隱藏著,拔也拔不掉,除也除不儘。
朝夕相處,日夜相對,同吃同眠,他的那些渴望,那些洶湧波濤的愛意都必須狠狠地壓抑著。
夜裡和君玄睡在一張床榻上,雲幽都把自己靠在最邊沿,蜷縮著他那高大的身軀,小心翼翼一動不動,不會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滾來滾去,如今他心裡有一頭洪水猛獸,一不小心就會發瘋發狂,他得拿鐵鏈鎖著它,不能做出任何破壞他們師徒關係的事情。
日子相安無事地過著,師徒二人在陣仙島修煉,每日巡視十二島的各種情況,按部就班,如往常一樣,又好似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君玄發現雲幽沉默寡言了許多,從前嘰嘰喳喳圍在他身邊,如今或許長大了,變得沉穩了不少,也不會時刻粘著他,每日大部分時間都不知所蹤。
“你去哪裡了?”
“徒兒就在荷仙島呢。”
“哦?”確實沒有離開,但竟然一天都沒見著人。
“徒兒在後山修煉,那裡靈氣旺盛,又舒適清涼。”
“怎麼?你很熱嗎?”
是啊,很熱,看到他就更熱了,這段時間他每日都過得很煎熬,就好似一個餓極的人,在他麵前擺著饕餮盛宴,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每日去瀑布好好冷靜一番,反反複複冰與火之下淬煉著他的意誌,他又要波瀾不驚地麵對君玄的詢問。
“沒有,徒兒年輕火力旺盛,後山清涼是個修煉的好地方。”如今他已經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淡定地說完。轉身去廚房端來一碗清涼的蓮子銀耳湯,蹲在君玄身邊遞給他,說道:“師父喝點甜湯,徒兒冰鎮過了,十分爽口。”
“嗯!”君玄發現他最近愈發上心在這些小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