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話一出,喬糖嗆得咳嗽不止。
宋嬌狠狠地瞪她一眼。
“奶奶,她算什麼長輩啊!我可不同意她做我二嬸。”
這下喬糖嗆得更厲害了。
“你胡說什麼?喬秘書跟著你二叔做事,可不就是你長輩嗎?”
一直沒說話的宋家小少爺,已經上高一的宋池忍不住開口了,“喬秘書給我開了兩年的家長會了,怎麼就不算長輩了?宋嬌,你又乾嘛了?”
“屁!她才比我大幾個月啊?也好意思說是我長輩。”
“你還好意思了啊!池兒都比你懂事。人喬秘書就比你大幾個月,工作這麼久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人漂亮,事情辦的也漂亮。你看看你,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一天到晚和那些狐朋狗友混不吝,你二叔給你擦過多少次屁股,啊?腦子都被狗吃了,現如今還乾出這種混賬事,再不好好反省,磨礪下性子,早晚會闖大禍。”
宋老爺子這次是真氣急了,宋嬌平時嬌蠻任性就算了,畢竟沒有越界,這次就差是在法律的紅線上蹦噠了。從小長輩就心疼她,從來不舍得多說一句重話。可昨晚居然敢給自己親二叔下藥,說她是豬腦子都是侮辱豬了。
宋嬌騰地站起來,突然就情緒失控了,眼淚像豆子,大顆往下掉,“你們全都欺負我,欺負我和宋池沒爸沒媽。”
這話一出,集體沉默。
老爺子歎氣,“喬秘書,見笑了。”
喬糖輕輕起身,畢恭畢敬地告彆,“老先生,夫人,我吃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您再吩咐。”
老先生嗯了聲, “路上注意安全。小張,你送下喬秘書。”
管家張叔四十多歲,是個很精神的中年,他領著喬糖走出大門,門外院子裡已是燈火輝煌。
喬糖背對著院子和張叔道彆,宋嬌跟了出來。
“張叔,你進屋吧,我來送喬秘書。”
張叔一走,宋嬌就惡狠狠地,“喬糖,你可真會收買人心,把我們一家人哄的團團轉,可我不會上當,我最會鑒綠茶了,就你,也想做我二嬸,先問問自己配不配的上。”
宋家的孩子長相都很好,宋嬌雖說驕橫,樣貌氣質卻是極好的,從小養尊處優,自有一番高傲的貴氣。
宋池卻和宋澤有八分相象,隻是眉間少了一顆痣,清逸俊朗,帶點青澀。大抵宋澤少年時期□□也是這個樣子。
喬糖注視著宋嬌,平靜地說道,“宋嬌,你我之間其實並沒有私人矛盾,我本人對你也沒有絲毫的惡意。阻攔你進總裁室是我的工作職責所在。你想把你的朋友介紹給宋先生,我沒有任何權利來質疑或乾涉,隻是我希望你能在他的非工作時間段在非辦公區域進行,除此之外,是你的自由。”
“哦,對了,我能不能做你二嬸,配不配做你二嬸,不是你說了算,我和你二叔說了才算。”說完這句她覺得氣勢非凡的話,不等宋嬌反應,準備轉身昂首向前。
“二叔,你聽到了吧,我早就說過這個馬屁精動機不純,不懷好意。”
二叔……二叔……
大放厥詞被正主當場抓獲的社死修羅場誰懂?喬糖尷尬得腳趾頭都能摳出一座城堡來了。
她機械地轉頭,對上宋澤似笑非笑的眼。
他的西裝在手臂上掛著,襯衫領口開著三粒扣子,看起來慵懶又隨意,生生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
不愧是在宋澤身邊呆了兩年的秘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被撞破的尷尬被她化解不過須臾,臉上偽裝得雲淡風輕,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幻覺。
她迎上宋澤的視線,眉眼彎彎打招呼,“宋先生。”
喬糖內心大讚bravo,姐一向是心裡越慌,麵上越穩。
她彎起的眼睛墨如點漆,從半張臉大的黑框鏡片後透出慧黠的光。
宋澤淡淡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