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沈語晨拉著喬糖的手說待會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沈語山挽留:“語晨,你難得出來一趟,我們兄妹也是難得見上一麵,再坐一會吧。”
齊焰眯眼覷向喬糖:“糖糖真狠心,我們這麼多天沒見了,你就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嗎?”
喬糖翻白眼。
宋澤內心罵他油。
“沈小姐,喬秘書,今天可趕巧了,你們倆可一定要打完麻將再走,有送財童子齊公子在。”
“就是,語晨,嬸嬸管你嚴,難得出來,哥教你打麻將。”
沈語晨麵露難色,她把求救的視線投向喬糖。
糖糖你一定懂的,我好心動!真沒打過麻將,以前結交的名媛淑女從來沒人拉著自己打過麻將,好想玩,糖糖,你一定是懂我的!
她的眼神那麼熱切和期望,喬糖簡直不忍直視,但又心領神會。
可憐的,被壓迫的孩子,打個麻將而已,把畢生的演技都給逼出來了。
行,溫婉端莊的大家閨秀是你,我就做那個拉人下水的麻將精吧。
“啊,打麻將啊!我還挺想看你們玩的,語晨,要不我們晚點再走?”
沈語晨故作矜持,眉一擰,勉為其難答應了,“糖糖想玩,那我們就玩一會吧。”
內心:“知我者,糖糖也!好樣的!”
牌搭子宋澤,齊焰,沈語山,金盛。
齊焰非要讓喬糖替他打,贏了歸糖糖,輸了算他的。
沈語山尋思著沈語晨和宋澤可能關係不簡單,也許以後在宋澤這邊能走近一點,生意上能有合作或幫助什麼的,因此對她特彆熱情。
本來是讓沈語晨替他打,蘇錦超罵他,“沒點眼色,沈小姐當然是替二叔打啦。你湊什麼熱鬨。”
最後上場的四人變成了喬糖,沈語晨,沈語山和金盛。
沈語晨確實不會打麻將,她連碼牌都不會,每摸一個牌都要看一眼宋澤,宋澤麵無表情,“隨便打吧,他們不行。”
“大家快謝謝二叔慷慨。”幾個人又開始起哄。
“語晨,你就隨便打,二叔有錢,怕什麼。”
幾局下來,沈語晨不是被杠,杠上開花,就是炸胡,一賠三家,身前的籌碼嘩啦啦流走。
眾人歡喜,眉開眼笑,齊焰更是喜上眉梢,“今日的送財童子沒想到是我們二爺,糖糖你真是我的福星。”
金盛大牙都笑出來了:“第一次和二叔打牌居然能贏著錢。嘿嘿嘿,感謝語晨啊。”
沈語晨怯生生地看向宋澤,“宋二哥……”
宋澤麵色如常,“不要慌,打幾輪就學會了。”
他隻是聽到齊焰的聲音就煩,一會“糖糖打這個,留萬字”,一會又是“糖糖胡這個,等著絕章自摸”。
他就一散財童子也敢教人打牌?哪來的自信!
“糖糖糖糖”,沒完沒了,真是聒噪。
“沈小姐,才百來萬,灑灑水啦,你慌什麼。”蘇錦超挪到她身後看了眼她的牌,“沒打錯,學挺快的,放心打就是了。”
喬糖突然按住麻將,麵色凝重,她抬頭問蘇錦超,“等等,你剛說她輸那堆籌碼多少錢?”
“百幾十萬唄。都是自己人,打著好玩而已。”蘇錦超不以為然。
“糖糖彆怕,輸了就當交學費了。”齊焰以為她怕輸,開口安慰。
蘇錦超輕飄飄的百幾十萬震驚了我們喬糖,麻將能打這麼大的嗎?
自己平時打過的最大的麻將才兩塊錢。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就不客氣啦!
Bravo!
喬糖從8歲學武術開始,就被她教練帶著打麻將了。
她算術不行,但算牌,就像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天賦。
每次武術課後,5毛錢一塊錢的麻將,她都能把教練的錢袋掏空,然後帶著一班同學去吃火鍋。
慢慢地到中學後學業也要重一點了,隻有周末才有時間去教練家上一兩節武術課,課後依然是打麻將,隻是打到兩塊了,她開始掏江星河的口袋,把他每周的生活費都能贏空,害得他隻能吃淨飯。
最苦莫過於江星河,被她打,還要被她贏錢,敢怒不敢言。
因為喬糖有兩個外號,一個是骨神,武術彆的她不怎麼樣,可把人弄骨折她是第一,她說她那叫分筋錯骨手。
一個是雀神,這是江星河送她的。倆人隻要在校外碰麵,喬糖總能哄著他打兩人麻將然後把他口袋掏空,慘。
打麻將這事,到喬糖去外地上大學後,才算是徹底地戒了,江星河也才開始有了可自由支配的零花錢。
喬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她稍稍舒展肩背,那氣勢,活像賭神附體。
鏡片之後的眼裡透出慧黠的光,晃得宋澤一個恍惚。
牌隨心動,得心應手。
地胡,十三幺,清一色手到擒來,莊家位風生水起。
桌上隻回蕩著她的聲音,“自摸”。
“自摸”,“自摸”,蕩氣回腸。
蘇錦超大驚小怪叫起來,“糖糖你扮豬吃老虎呢!”
齊焰可不愛聽這話,“我糖糖聰明伶俐,一點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