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咳咳……”
常念拱手拜禮,突然又捂著胸口咳嗽了幾下。
“還好嗎?可是剛才受傷了?”
“唔……”常念小心覷了一眼,隨即皺起了眉頭,“師兄的修為畢竟比我深厚,我雖靈光一現破了他的法術,但也硬抗了一些餘威,有些不太舒服……”
場內所有的對抗已經結束,結果明了,做記錄的同門正在宣布結果,常念順利入圍。
但在聽到同門高聲念出他的名字時,常念還是心虛地咳嗽了幾聲,妄圖掩蓋裴若生的耳朵。
可等了半天,裴若生竟沒再多說一句,這讓常念心中焦躁不安,不由得開始裝蒜。
“師尊……”
常念委委屈屈揪住裴若生的衣袖,抬眼看著他,一副自責的模樣。
“徒兒真是太差勁了,要不……還是讓師兄去吧,我去,怕是要給大家拖後腿了。”
“無妨。勝負已定,哪有推翻重來的道理。”
裴若生輕撫常念的發頂,默默歎了一口氣。
“以你的資質,更應該多加練習才是,無須妄自菲薄。”
“謝師尊抬愛。”
“哈哈,你小子倒是挺逗,平日裡水平不穩,這時候倒是狗急跳牆了。”
剛才還在人堆裡觀戰的池儘溪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挑著眉插嘴道。
“師叔。”常念拱手一拜,小雞崽兒般不露聲色地往裴若生身後挪了挪。
裴若生習慣性地抬手護住他,對池儘溪的嘴欠行為無奈道:“你又來了,跟個小孩兒較勁。”
“難道不是嗎?不過這次帶著他去也挺不錯,到時候直接丟進場子裡去練練手,說不定被妖邪追著追著就開竅了呢。”
“師尊……”
遇事不決,先撒個嬌。
常念這幾年算是把這句話內化進了心裡,每次總是委屈巴巴瞅著裴若生,一副可憐相。
“你師叔逗你呢,有師尊在,彆怕。”
-
出發的隊伍已然選定,掌門何安斷便迅速安排好了各項事宜,催促同行的眾人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回到林間小築的裴若生思忖片刻,仔細回憶起了前世聯合驅妖除魔的種種細節。
當時各個門派都派遣了自己最出眾的人手前去協助。
原本都是按照計劃進行的,妖邪的數量雖多,但各門派合力解決還是不成問題的。
問題就出在當時在場的那些人身上。
也不知道是哪兩個修士之間先發生了衝突,竟不顧妖邪在側,直接在封鎖後的化鼓城中大打出手。
等到門派裡主事的下了場,城內竟已經發生了三起以上的衝突,其中一場甚至演變成了秦山派和定湘宮兩派之間的衝突。
當主事人都下場時,場麵就更不好看了,儘管秦山派周宸和定湘宮宮主都沒多說什麼,但這梁子恐怕也算結下了。
不過更令人驚訝的是,造成這些人衝突的竟然都是一些諸如如何分配妖邪遺物,合作除妖時嫌對方實力太差這樣的小事。
裴若生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兩圈後,突然停了下來。
他依稀記得,當時在城樓上觀戰時,碧雲天的宗主賀十安和洛玉莊莊主陳文憲之間似乎也產生了一些不愉快。
可明明,他們兩人交情一直不錯啊……
左思右想沒有結果,裴若生乾脆坐在案前,將那次身處衝突旋渦中的人列了個單子。
記得名字的便寫名字,不認識的便施法拓了形貌在紙上。
“大致就是這些人了。”
裴若生將東西收好,決定到時候重點關注一下,至於如何解決,還得走一步看一步。
“對了,得多備些用於防禦的寶物。”
說著,裴若生便匆匆去了暮雲峰貯藏寶物的地方找了些東西帶著,接著又將收拾好東西的同行弟子召集到了一起。
“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了,我這裡再多交代幾句。”
裴若生一眼望過去,很快認出了那四個前世在盛會上死傷的弟子,語氣不由得沉重了許多。
“此次協助驅邪是一次很好的鍛煉機會,各門派的主事人和最優秀的弟子也都會一同前往。”
聞言,弟子們的神色肅穆起來,一臉要為門派爭光的意思,可裴若生卻沒有為他們鼓勁兒。
“但你們要記住,儘管為師和主事人們會關注你們的一舉一動,但並不意味著你們的處境就能全然無恙。最重要的始終是自己的性命安危,切忌與他人產生衝突。”
“哎呦呦我的好師兄誒,又在教小寶寶呐?”
姍姍來遲的池儘溪悠哉哉走了來,胳膊一伸就把自己掛在了裴若生身上。
而他的後麵,一個小個子正努力來合著自己的雙腿往這裡跑,彆提有多可憐了。
“你還要帶著他去?”
“昂!”
“可掌門沒定多餘的名額啊?”
池儘溪朝那呼哧喘氣的小不點兒一指,聲音懶洋洋道:“嗐,他這麼點兒大,不用當人算,就當是我行李了。”
聞言,裴若生和眾弟子俱是啞口無言,心中默默憐憫起這個小不點兒來。
“行啦師兄,彆講你那老掉牙的廢話啦。”
被打斷的裴若生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叮囑,神色又認真了起來。
“不,這次的活動務必小心,任何人,決不允許單獨行動,遇到任何問題都要及時聯係我和儘溪,聽明白了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