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躲過蛇頭的攻擊,接著一躍而上攀到了封蛇的頭頂。
被人騎在頭上的封蛇自然不乾,開始瘋狂搖晃擺動起來,想要將兩人甩下去。
“拽它嘴角!”
站不穩的兩人落在封蛇兩側,一個勁兒扣著封蛇巨大裂口的兩端,想要穩住自己的身形。
那畜生當即發了瘋,狂甩起自己的頭顱來,兩人便也顧不得許多,掏出短劍往它肉裡一紮,將自己固定在了封蛇身上。
“常念!”
在封蛇張嘴咆哮之時,白扇就隔著蛇口揮了揮手,接著指了指封蛇的兩顆彎曲且長的牙齒。
兩人也不知哪來的興致,心裡都是激動非常,一個兩個攀上了封蛇的嘴巴。
他們用自己的佩劍和抵在蛇口最窄的地方,又施咒在蛇口正中立了個長長的冰刺,將蛇口撐了開。
蛇信子也被他們攔腰砍斷,如今便隻剩下那兩顆森森白牙等著被收入囊中。
然而封蛇被這麼壓製自然不乾,仗著他們兩個沒法鑽進蛇口,開始瘋狂地往地上摔打著自己的嘴邊,企圖將他們撞下來。
混亂之下,兩人慌張躲避著,可如此反複劇烈的搖晃中,兩人已經頭暈起來,時不時還乾嘔幾下,根本顧不上拔什麼獠牙。
就在兩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聲音忽然到來。
“常念!白扇!”
裴若生他們終於趕到了。
可此時的常念除了欣喜還有心虛——該怎麼跟裴若生解釋自己一個菜雞居然能攀到蛇嘴上?
但裴若生顯然沒想這麼多。
麵對發狂的封蛇與濃重的霧氣,他們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時機,可裴若生心急如焚,當即丟出自己的佩劍,刺瞎了封蛇的一隻眼睛。
封蛇疼痛難忍,停止了擺動,接著仰頭長嘯,口中的冰刺哢嚓一聲斷裂開來,化歸了霧氣之中,連帶著常念和白扇的佩劍也因為沒了支點從蛇口中掉了出來。
嘴裡沒了東西,蛇口頓時咬合,白扇和常念不得不用身體支撐,防止被蛇咬成碎肉。
然而兩人在與封蛇的纏鬥中已然耗儘了氣力,此時隻能用蠻力撐著,並不輕鬆。
地麵上,也不知定湘宮的宮主施了什麼法術,竟讓濃霧淡褪了許多,露出了眼前的一片廢墟。
裴若生和池儘溪趁機躍起,對著封蛇的腦袋就是一通攻擊。
大約是看到了蛇七寸的傷痕,裴若生立刻幻化出無數尖刺,圍著七寸的位置繞了一圈,隨即猛攻下去,給封蛇紮了個“圍脖”出來。
池儘溪則衝著蛇口深處丟出一劍,利劍頓時刺穿出去,和那刺圍脖相得益彰。
封蛇挺立的頭顱霎時往下墜去,可它的身軀還有力氣扭動,連帶著頭顱也沒有章法地往後摔去,隨即左右搖擺著。
本以為是皆大歡喜的結束,可當裴若生趕到蛇口附近時,卻發覺了不對。
蛇口仍然緊緊咬著,壓得白扇和常念動彈不得,甚至不得不緊縮起身子來節省力氣。
僅剩的一隻蛇眼木愣愣瞪著,似乎已經沒了生機。
裴若生走近幾步,手中施法想將蛇嘴掰開。
可就在這時,蛇的瞳孔突然一縮。
“小心!”
裴若生來不及思索,一手將自己的念珠摘下往蛇口裡丟去。
同時,他手中的法術不停,但已經換成了防禦性的法術加持在自己的念珠之上。
下一瞬間,法術便有了反應。
隻見一股清液自蛇口深處與上顎的尖牙湧出,輕易就能將白扇和常念淋個濕透,卻因為念珠的保護,堪堪擋住了清液的浸染。
“儘溪!有蛇毒!”
話音才落,那蛇毒就已經淌了一地,地麵迅速飄出了一股熱煙,細看便能發現,地麵已經被腐蝕了。
“這畜生倒是挺節儉,不到最後都舍不得使它這金貴玩意兒。”
池儘溪一邊幫忙一邊吐槽著,儘管嘴上輕鬆,可他的眼睛卻時不時瞥裴若生一眼,微蹙的眉頭似乎在擔心著什麼。
“他們身上都有傷口,要是沾上蛇毒,必死無疑。”
“是啊,不僅會死,還會燒成兩個小人乾兒呢。”
說著,池儘溪騰出右手,在手心凝了一團法力,接著掐了幾個訣,將那團力量送到了蛇口之中。
“師姐,我覺得你還挺適合當池師叔的徒弟的。”
被壓製的兩人儘管筋疲力儘,但張嘴嘚吧的力氣還是有的。
白扇聞言剜了常念一眼:“想罵我就直說,乾嘛咒我。”
正說著,那團發著微光的力量在池儘溪的控製下猛然暴脹,倏然將蛇口撐開了不少。
身在蛇口縫隙的兩人身體上的抗力一經撤去,頓時泄了力,癱軟了下來。
“好像,你的提議也有些道理。”
白扇雖然累得爬不起來了,但眼裡滿是精光,正癡迷地看著自己身側的法力團。
然而池儘溪還沒有停手,他再一施力,那團微光又是一陣脹動,一下子將蛇口撐到了最大。
在僵持了片刻後,蛇的上顎竟被硬生生折斷,並朝上彎折了過去。
然而與此同時,毒腺中的毒液也被擠壓出來,從上顎的破口處全數噴了出來。
“不好!”
裴若生的念珠在常念和白扇的斜上方急速旋轉著,附在其上的法術一輪一輪地抵禦著毒液的侵蝕,已然到達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