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這樣一張令蘇茲坐立不安的臉,七海自己倒是泰然自若,眼看著還有六七個小時才到目的地,她乾脆直接在飛機上睡了過去。
安室透和蘇茲對視了一眼,看著七海似乎完全不設防的樣子,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既然如此,那我也先養精蓄銳比較好吧。”
在蘇茲更加複雜的眼神中,安室透竟然從隨身攜帶的旅行包裡抽出一直全黑的睡眠眼罩。
禮貌的對著唯一還清醒著的同伴點了點頭,金發青年戴上眼罩,同樣陷入了安穩的睡眠。
蘇茲覺得自己大約是老了,完全不懂現在年輕犯罪分子的想法。
組織難道是什麼團結友愛的組織嗎?之前他出任務時那些戰戰兢兢互相防備的組織成員都是假的嗎?
七海:無所謂反正飛機墜機死的也不會是我。
安室透:無所謂,反正套不到情報,遇事不決還能讀檔。
本來隻是想著小憩一會兒,但沒想到兩個人居然真的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路,畢竟這是一年來七海頭一次暫時擺脫組織的陰影和兩個臥底一起出任務,心情上的放鬆可想而知。
而安室透則是由於發現了讀檔的新妙用,利用每次回檔所造成的的信息差和時間差,以一種相當驚人的速度混入了組織,然而高強度的情報搜集和頻繁的自殺回檔難免對他的精神狀態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使得0540號開始勸說他非必要情況下減少讀檔次數。
二人積累的精神上的疲憊在此刻集中爆發,加上都覺得自己手握底牌,居然真的互不設防的睡了一路。
可憐蘇茲一邊感受著組織成員新型關係的衝擊,一邊為著七海那張有意修飾過的臉心神不寧,居然真的緊張了一路,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十歲。
當飛機終於降落到北愛爾蘭的首府貝爾法斯特的時候,這座該地區最大的海港已然籠罩在夜色之中,可能是元旦將近,一些大型的影院酒吧等娛樂設施依舊燈火通明。
七海其實多慮了,在這座有名的旅遊城市,節日將近,使得這裡聚集了相當多的外國遊客,亞洲麵孔在這種地方根本不是什麼稀奇的存在。
倒不如說,還不如安室透的臉更引人注目一些。
天色已晚,雖然七海因為在飛機上已經睡過所以現在覺得精神飽滿,但看到一旁的蘇茲一臉菜色,還是體貼的決定先找個酒店休息一下。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工作狂,閨蜜老爹的身體還是要關照一下的。
簡單搜尋一番後,七海迅速鎖定目標,直奔目所能及處,最大最豪華的一家酒店。
安室透波瀾不驚,拎起她撇下的行李,目不斜視的徑直走進去。
留下蘇茲一人在風中淩亂,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良久,他歎了口氣,任命地拎起剩下的行李。
真是傻了,花犯罪組織的錢,他在這兒糾結什麼呢,反正任務又不是他負責,他隻要聽上級命令就行了。
該說不說做臥底的適應能力就是強,沒有了軒尼詩那張臉的影響,蘇茲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完成了飛機上幾個小時都沒能完成的心理建設。
果不其然,一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廳,就看見安室透正熟練地和前台交涉,笑靨如花的前台小哥正遞給他三張印著繁複花紋的房卡。
單靠安室透的顏值是不至於讓一個純種男性人類露出如此感情豐富的笑容的,蘇茲不禁走神的猜測軒尼詩和安室透是否浮誇的訂了了三個總統套房。
但這個想法在看到前台小哥遞房卡時順便揩油的手時停滯住了。
好像……北愛爾蘭是屬於英國的來著?
而就在那邊安室透冒著黑氣應付前台小哥的暗示,蘇茲陷入前所未有的直男震撼之時。
七海,前所未有的感謝著她的兩個敏銳的同伴此時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要不然她肯定掩飾不住此刻震驚的神情。
“爸爸,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弄好呀?”一個聽起來很可愛但是語氣中滿是擔憂的童聲。
“我說大叔你不會看錯了優惠券的截止信息了吧。”一個冷靜但臭屁的童聲。
“少囉嗦啊,我隻是不擅長英語而已!”氣急敗壞的中年大叔音。
長長的前台另一端,一個身穿紫色西裝留著奇怪小胡子的男人,帶著一男一女兩個看上去還在上小學的小孩子,正氣急敗壞的拿著三張金色的紙券,費力的和前台的美女服務員交流著。
七海神情木然的看著那邊已經引起不少人注目的一大二小三人組,心情尤為複雜。
大叔,你在這兒也就算了,帶著毛利蘭在這兒我也不想說些什麼,但你把未來的主角也帶到這兒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這算怎麼回事,琴酒還沒敲那一棒子,主角就和三瓶假酒狹路相逢,這是要提前開啟主線的節奏?
最最重要的是,誰能告訴她幼年體死神威力究竟如何?她為什麼有種這次任務大概率要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