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躺上那張床後,南風霽緊張起來。
她也就小時候還有跟彆人一起睡的習慣,稍長大點之後就沒有過了。
偶爾遇到南雪沁害怕,兩個人頂多也是一個人睡沙發一個人睡床。
冷不丁的要跟剛認識不久的人睡同一張床,南風霽多少有些不自在。
儘管這要求是她自己提的。
南大小姐生來恣意,在重要決策以外的事情上向來隨性,偶爾不會去仔細考慮後果,當時高興,就做了。
她現在有點後悔,身邊就像立了個火爐一般讓她難耐。
尤其,曲意綿還翻了個身,她都能感覺到曲意綿溫熱的鼻息撲在她脖頸上。
夏夜本就炎熱,睡衣穿得薄,這會兒卻給了那絲絲縷縷的氣息可乘之機,順著真絲薄衣往下鑽。
一下撲在背骨上,撓的南風霽忍不住一個激靈。
她翻過去平躺,不想再忍受這若有若無的折磨,餘光不安分起來,捕捉著曲意綿的身影。
曲意綿閉著眼,並沒有注意到南風霽在看她一樣。
實際,放在身側的手都捏緊了裙擺。
就算平躺,身旁的人存在感依舊強烈。
她們之間沒有太多距離,溫度都能輕易傳遞過來。
南風霽而後忍不住,再次側身。
她把動作放輕,兩個人蓋的是兩床被子,應該不至於吵醒曲意綿。
她乾脆麵對著曲意綿,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曲意綿睫毛已經沒有在眨了,呼吸也逐漸平穩。
南風霽又不快了。
這人好心大,得多習慣旁邊睡了個人,才能這麼快入睡?
她都緊張得要失眠了。
南風霽睜眼望著天花板出神,反複想了一邊又一遍,回憶著那日南雪沁撲向曲意綿的畫麵,這才把旖旎的念頭都打退。
一直到後半夜南風霽才終於睡著。
曲意綿被一隻手打醒了。
她睜眼,就看見南風霽極為不老實的睡姿,那隻天降之手的來源也明晰了。
曲意綿睡眠質量不算好,今夜過度緊張,睡著的很快很淺,中途被人弄醒了也是正常。
她歎息一聲,感覺自己提出假扮情侶的要求就是自作孽。
現在要她忍受和喜歡的人睡在一起,什麼都不能做,簡直是折磨。
尤其,這人的睡衣還挺大膽。
薄紗一般,半遮半掩,若月光透過雲層,剛好灑在南風霽身上,則能隱約看見那泛粉的皮膚。
曲意綿還得管著自己眼睛不去亂瞥,但餘光總是不自覺,把那點隱秘的曲線勾勒又刻進曲意綿的腦海。
曲意綿移開眼睛,翻了個身。
在南風霽洗完澡換上睡衣之後,她就沒有正眼看過南風霽了。
她們畢竟不是真的情侶,有些事還是該回避。
視線避開南風霽後,曲意綿終於得以分心去把身上那隻手拿開。
她輕輕握住南風霽的手,放到一個她覺得南風霽不會太彆扭的地方,又瞥見南風霽身上的薄被已經被她蹬到床下了,任勞任怨的下床去替她撿,又蓋好。
做完這些再躺回去,曲意綿又失眠了。
她隻能把眼睛閉好,避免她總想把目光放到南風霽身上。
迷迷糊糊再睜眼,天已經亮了。
曲意綿懵了一會兒,就看見身邊突然立起來一個黑影。
四目相對,南風霽的睡衣默默往下垮,兩個人的臉都爆紅了。
曲意綿把被子往臉上一拉。“對不起!”
她什麼都沒看見,真的!
南風霽被噎了一下,看著自己滑了半邊肩膀的睡衣,決定把它換掉。露是沒露,但也確實太薄了。
“我換個衣服去。”南風霽匆匆離開,緩解了臥室裡尷尬的氣氛。
等她換完衣服,曲意綿已經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