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阿音,你快看,蘇一清公開向你表白了!他真的好man啊!”
梁音拿過莓莓的手機,隻見校內網第一熱度的帖子已經換成蘇一清剛剛發布的內容。
“我是法律係二年級的蘇一清,有關昨天對於我的一些不實猜測,作出以下回應:我認識的她,是個認真且努力的女孩,為人真誠且有分寸感,沒有什麼子虛烏有的謠言,也沒有什麼糾纏。而是我一直單方麵仰慕她而已。”
梁音看到這番自顧自的表白,簡直推翻了之前對蘇一清的所有印象。剛剛兩人才分開,就回到寢室的功夫,他就做了一番驚動全校的舉動,至少驚動了整個法律係,畢竟把他列為目標的女生不在少數。
這樣剛剛路上那些竊竊私語的討論有了回答,大家的談資不再是昨天的謠言,而是蘇一清的大方示愛。
梁音不禁暗自疑惑,這行事真不是蘇一清的作風,難道他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轉移大家對上一個帖子的討論嗎?就在梁音暗自頭疼的時候,蘇一清的信息及時過來。
“梁音,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想,我也有權利說出我對你的真實感受。你不需要回應,也不用苦惱怎麼拒絕。還是我剛剛說的,就當我是個朋友。”
梁音頭都大了,沒有回複,也沒有再去想這些。她拉上莓莓去找了輔導員,把自己收集的網上不堪入目的證據拿出來。他們這屆的輔導員是個三十幾歲的女博士,平日裡和他們相處的和朋友相差無幾。
她對梁音做了簡單的安撫,對於校園內的這些造謠事件,屢見不鮮,校內的領導和老師也是有相應的對策。其實在今早時,蘇一清就聯係校方和管理相關平台的學生刪除了校內的惡帖。
校方也在輔導員的溝通下,在校內官方網站對於這個事件做了批評和澄清。但是,謠言就像往白色的染料裡滴進了黑色,再怎麼往裡加入白色,都沒辦法恢複原本的白。那些難聽的傳聞,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這件事,就連莓莓都替她委屈,倒是梁音,像個沒事人一般。但梁音自己清楚,她隻是慣性麻痹。這種事,也並非第一次出現。但這一次,她絕不會任由自己吞下這委屈。
高中時的梁音,已出落的耀眼,在那個散發荷爾蒙的年齡,她的存在,無疑是校內異性追捧的對象。總是有男生故意的在她身邊打轉,殷勤的過於明顯。
而梁音每日被王暉霖所擾,唯一放在心上的事便是努力考出去,遠離那個人。
校內的眾人都知曉梁音和王暉霖繼兄妹的關係,甚至有高年級的學長會找到王暉霖遞送情書給她,王暉霖笑著接過。
卻在隻兩人在家時,打開信件,用輕佻的語氣大聲當著梁音的麵念誦。梁音忍受不了他令人作嘔的腔調,摔上房門戴上耳機,而這時王暉霖便會用更大的聲音來刺激她。
梁音有時會發怒的搶過他手上的信件狠狠地撕掉,王暉霖便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一把抓住梁音的頭發,用輕飄飄但又陰冷的語氣警告她。
“梁音,你少給我裝清純了,喜歡勾引人是吧。不如我幫你怎麼樣?讓這些臭男生不再圍著你轉?”
他像是想到什麼引以為樂的事情,突然笑的詭異,鬆開了梁音的頭發。梁音被他的變態舉動嚇到,在他鬆手的瞬間跑出了家門。
而那一天後,學校裡圍著梁音的男生確實消失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聲名狼藉的垃圾,甚至校外的一些混混也偶爾會在校門口騷擾她。
他們口中,梁音是給錢就可以上的ji女,甚至連自己繼兄的生意都可以做。他們手機中來回的傳閱著梁音的照片,那是王暉霖不知在何時偷拍的她的照片,全是以一種偷窺之姿,滿足著一些人變態的窺視。
是王暉霖在男生間散播著不堪入耳的汙言,當做一種男人間的豐功偉績來炫耀,也滿足了猥瑣聽客們的想象。甚至連同班的一些女生,都開始有意無意疏遠她。
終於,她考上了京海大學,梁音想著那種生活應該遠離了自己,卻沒想到還能重複上演這樣一幕。但不同的是,她不再孤身一人,身邊的人信她支持她,而她也不再隻是想著躲避。
晚些時候,梁音接到了蘇一清的電話,他語氣興奮,他們找到了散發謠言的原始IP,也在老師協助下找到那位同學,梁音驚訝,她對於這人有幾分印象,但也立刻反應過來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
張雨良與梁音同屬一所高中,和王暉霖同屆,她記得張雨良隨王暉霖來過家中,他戴著厚厚眼鏡,斯文的樣子。梁音當時還覺得他與王暉霖那些狐朋狗友不同,看來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並沒什麼分彆。
張雨良向校內督查此事的老師講了實情,是校外人員王暉霖逼迫他,他受脅迫才做出汙蔑同校學生的事,他願意接受學校的所有處分,也會配合學校做出道歉聲明,替梁音澄清。
輔導員沒想到,這件事最後還牽扯到了社會人員,學校領導也在調查清楚事件後,考慮到張雨良是受他人脅迫,且提交了相關證據,雖可保留學籍,但是給予記過和留校察看處分,記入檔案隨學籍,同時在校內官網發布處分公告和張雨良的道歉聲明。
有關於王暉霖,老師在知道他是梁音哥哥的身份後,本想征求梁音的意見,但梁音主動提出,提交所有證據給警方,並且提出還有一件事,也想老師幫助一同遞交。
梁音下了決心,她礙於那個所謂的父親,所謂的家,給過王暉霖機會。這一次,她再也不會,任由他在自己的世界裡恣意妄為。
最終,梁音撥通了唐小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