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石一愣，似乎是個可行的方案，在他看來，什麼樣的保全措施，都不如自己關鍵時刻的靈活變通和應對。

“想什麼呢？”駱儲打斷他不實際的想法：“等你教會她，賴芙都過氣了。”

他又轉頭安慰仿生賴芙：“說的不是你，是那個人類賴芙。”

仿生賴芙：“……”她的表情告訴駱儲，她並沒有被安慰到。

駱儲說：“不過你學點防身技能的想法倒並不壞，我回頭放些格鬥術，強身健體的培訓教材到你的知識庫裡。”

仿生賴芙嘟著嘴：“那你不如送佛送到西，直接把程序做到我的技能裡，就像我出廠就會跳的，賴芙的那些舞蹈。”

駱儲正想懟她，但突然像是被提醒到什麼，脫口而出：“出廠技能！”

不同型號和目的的仿生人，在出廠的時候，會帶著一些固定的能力，比如仿生賴芙，“天生”就會唱會跳賴芙的成名曲，做家政的仿生人，會打掃房間做飯做菜，這些是編寫進他們的初始程序的，就像人的“本能”一樣，很多時候，是無需通過意識就可以采取行動的一種能力。

它們跟仿生人的“記憶”不是一回事，更像是操作係統的一部分。一個刪除了記憶的仿生人，還能夠正常使用“天生技能”，但若這種技能是“後天習得”的，刪除了他們的記憶，則可能會導致仿生人無法使用這些技能。

“那些失蹤的仿生人，可能都具備一些天生的技能。”在去桃源的路上，駱儲跟仲子石說出他的推測。

“像耿康那樣，會功夫？”仲子石明白他的意思。

駱儲點點頭，他看著車外，夜幕下的路燈照亮著行人的前方，但是他知道，那裡也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

“那個幽靈把整個電子世界當作他的工具。”

“這些失蹤的人，就是他找來的刀和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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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取到沿途電子設備2403台

檢測信號係統...

未發現可疑入侵痕跡

行車係統自檢

頻率每5分鐘一次

未發現可疑入侵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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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焦灼又開始在心底低溫灼燒了起來。

還有什麼地方漏掉了？

監測的頻次夠不夠？

黑暗中的幽靈到底是什麼？

一直將人生目標定位普通人類總是遊刃有餘的自己，似乎是第一次體會到自我懷疑和不甘。

做普通人類啊，有多久沒想到這個了。

駱儲往駕駛位看去，明明可以自動駕駛，但還是習慣自己開的仲子石，沉穩英俊的側影有著能讓瞬間平靜下來的力量。

好像遇到這個家夥之後，就一直在做著出風頭的事情，遇到他以後，心裡也像慢慢被塞了很多陌生的東西，好奇、欣喜、期盼，惱怒，擔憂……想要回到以前，沒有牽掛的輕鬆狀態麼？

駱儲皺了皺眉，仲子石像是心靈感應似的，側頭瞥了他一眼。

駱儲戲謔：“恐怕我做不了普通人類咯。”

“怎麼？”

“想要抓住那種家夥，普通人類不夠用啊。”駱儲半真半假地說。

仲子石將駕駛模式切換到自動，轉頭問他：“你跟我說過，做普通人類是要躲避危險。”

“嗯，算是吧。”十幾年前的自己，還很弱小，采取了那樣的策略。

“那危險解除了嗎？”仲子石正色問道。

駱儲被問著了，他的本能告訴他，如果他站到高處，危險就會接踵而至。

但哪怕是十幾年前做出的低調策略，也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這樣最高效省事，而現在顯然情況變了，無論是動機還是自己的能力。

該重新製定策略了啊，駱儲心想。

仲子石見狀眉頭緊鎖，他伸手拍了拍駱儲，正好輕輕壓在他的心臟上方：

“在那之前，你還是繼續普通吧。”

駱儲被他拍得心跳亂了一拍，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愛情鳥那間粉紅的大床，和那個離奇的夢。

和仲子石一起躺在那張粉紅色大床上的畫麵，突然冷不丁地跳進腦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