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姓唐。”賀助還想賣關子。
駱儲:“唐燁?”
仲子石:“桃源的新村長?”
“對,原來從這個意識實驗室成立最開始,唐燁就是原始股東之一,但是他一直沒有參與公司的運營,直到去年張經緯犯案去世,他才浮出水麵。”
“所以現在桃源和意識實驗室,其實是同一個老板?”駱儲並不怎麼意外,從昨天的經曆判斷,桃源和意識實驗室的關係不一般,隻是沒想到會這麼不一般。
“還有,”賀助問:“你們應該已經知道唐燁就是宋危村長說的那個堂兄了吧?”
駱儲點頭:“怎麼?”
賀助說:“就在昨天,宋危村長突然想起來,關著他的那個房間了。”
仲子石神色一動。
賀助壓低聲音,壓抑住眼神中的興奮:“他說,那是他堂兄家裡的地下室。”
昨天晚上,黎博賀助還有北鄉保安,心血來潮地提議帶宋危到處走走,去找找村長的線索。
他們給宋危一番打扮,包得嚴嚴實實地,開始了一日雲遊。
宋危的記憶裡,隻有兒時的桃源和京州的叔叔家。
於是,他們決定從叔叔家開始,因為村長也是從叔叔家離開之後,在附近的小公園失蹤的。
黎博和北鄉保安先去探路,判斷出叔叔家附近沒人時,賀助再帶著宋危重走了失蹤前的那段路,然而四人逛遍了整個公園,腿都軟了,宋危也沒有想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天快以一無所獲結束的時候,他們偶然遇到一個公園走丟的小孩,宋危很自然地就牽著那個小孩,朝另一個出口方向走去,就好像,經常牽著小孩走那條路。
當然他們很快被小孩的父母阻止了,差點被當做拐賣兒童的大人,四人灰頭土臉地逃出公園後,黎博調侃地宋危:“看你帶小孩很熟練啊,沒聽說你結婚,莫非是有私生子?”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刺激了宋危,他突然抽泣了起來:“小侄子死了。”
黎博等人正手足無措,宋危又突然茫然地問:“不對啊,他不是早就死了嗎?”
黎博幾人意識到小孩可能觸發了宋危新的記憶,彆引導他:“誰的小孩死了?”
“堂兄的。”
“什麼時候死的?”
“十幾年前,不對,剛剛死的,不對啊,明明還活著……”宋危又開始混亂。
“你剛才拉著那個孩子,是以為他是你侄子嗎?”黎博循循善誘地問。
“我帶他回家,我……”他突然激動地說:“我想起來了,那個房間,在堂兄家。”
“但是雲界的數字人的口供,不能用來申請搜查令。”賀助有些氣餒。“哪怕村長真的被軟禁在唐燁家裡,我們也不能馬上衝進去救人。”
仲子石說:“如果真是唐燁抓走的,村長存活的可能性比較大。”
駱儲想了一下,說:“現實裡去不了,雲界裡總可以去看看吧。”
賀助眼睛一亮:“我這就去召集兄弟們。”
駱儲瞅了瞅他那厚重的黑眼袋:“不著急,你和兄弟們先休息休息,我們晚上再去探探。”
掛了賀助的電話,駱儲跟仲子石說:“我總覺得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唐燁不簡單。”
仲子石點頭:“一出現就控製了兩個不小的勢力。”
駱儲提醒他:“還有一個雲界。彆忘了,雲界也算意識實驗室的一個產品。”
說完,駱儲難得嚴肅地說:“感覺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啊。”
沉默片刻後,駱儲說:“話說桃源這個真人遊戲,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遊戲無論看起來多麼的不人道,現階段都拿不出合適的法律法規反對他們繼續經營。
“這裡的仿生人,都做過一層加固的預防,確保遊戲不會傷害人類。沒有人類傷亡,警察就沒有立場來乾涉。”仲子石沉聲說:“而且,昨天在他們的宴會廳裡,我看到好多有勢力的人物。”言下之意,駱儲當然明白,桃源的運營一定是打通了各界關係的。
“過不了多久,來玩的遊客就會發現,他們可以隨意傷害仿生人,而且是有自我意識,有記憶,會痛苦,會恐懼的仿生人,很快,這個遊戲就會從表麵上的仿生人兩個陣營對抗,變成遊客發泄各種欲望的仿生人地獄。”駱儲指出這個冷酷的現實。
仲子石說:“所以,我們要在遊客發展成那一天之前,找到阻止他們的辦法。”
“想要促成紅藍兩方的團結顯然不太行得通了,”駱儲有些可惜地說:“幻影隨時可以玩無間道,破壞信任比建立信任容易多了。”
“幾千個仿生人,分布在桃源不同的角落,靠勸架,我們救不了幾個人。”仲子石黯然。
駱儲湊近他,在他嘴角偷走一個吻,輕笑道:“我記得你說過,我用機器腦的時候很性感。”
“是時候展現我的性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