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何必手機響了,一看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超群的電話。”
秦夢一聽,催著何必趕緊接。何必看了妹妹一眼,她的長圓眼又大又圓,看起來十分純淨可愛,何必在沒看到真人,隻看到相片,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我的妹妹真可愛呀。
此刻她的長圓眼笑成月牙狀,催促著:“快接電話呀哥哥。”何必心中滾燙,立馬接通了電話。
“好好-----我馬上去車站接你。”結束通話,何必把手裡的打包盒往臨時餐桌上一放,朝伍旭東伸手:“我來的時候熬了個通宵,沒敢開車。借你車用用-----還是你這個親哥哥哥親自去接妹妹?”
“何必,要不你開我的車去-----”何必不待媽媽說完,打斷她說:“你那甲殼蟲車,我坐在裡麵還不憋屈死?我就看上伍旭東的車了。”
伍旭東把鑰匙往他手裡一丟:“我得看著小孩吃飯,還是你去吧,都當了超群十八年的親哥了,想卸任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何必有些不舍地揉揉妹妹的頭發,哄小孩子般:“哥哥馬上就回來-----等你出院了,想要什麼,哥都滿足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雖然哥哥個頭不高,哥搬梯子也得給心心摘下來。”
何可心高興壞了,捧住何必的衣角,一頓阿諛奉承。何必恨不得立時去摘星星、搬月亮回來哄妹妹開心。就連出門他都以為自己是飄出去的。
伍旭東看在眼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媽,我現在沒什麼事了,你也跟著我哥去接超群吧。她看到你們肯定很高興的。”
何可心衝親媽揚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臉。
秦夢猶豫了一下,笑著點點頭,與兒子一起離開病房,走到門口的時候,戀戀舍地回頭瞅瞅寶貝女兒,看見她正昂起腦袋,張著小嘴,而伍旭東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柔光,那張冷冽的過於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掛著無奈和寵溺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裡仿佛有一抹哀愁------
何必從停車場把車開出來,看到媽媽緊蹙著眉頭,漫無目的地望著過往行人。即便上了車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不是他媽媽的風格。
媽媽彆看個子小,心卻挺大,即便天要塌下來她老人家也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當然睡前也不會忘記敷個麵膜。
也就是在看到心心的相片後,哭的石破天驚、肝腸寸斷。當即就跟著來到嵐市認閨女來了。
心心都已經肯與他們相認了,媽還在擔心什麼。
“何必啊,你幫媽分析分析,囡囡她那個哥哥為什麼要認回超群?他對囡囡明明-----明明不像------”秦夢糾結地皺著秀氣的眉毛,想找一個恰如其分的詞來形容。
“媽,你的意思伍旭東對心心太好了是不是?說實話,我也覺得心心在他麵前,被寵的就像三歲小孩似的,生活都快不能自理了。我看著挺內疚的,從小到大,我對超群從來沒這麼照顧過。”
“你照顧她?”秦夢白了兒子一眼,毫不留情地吐槽:“超群十歲的時候,身高都170了,比20歲的你才矮幾公分,現在她187,你才176.你要是像伍旭東那樣喂囡囡,她不得像拍排球似的把你拍飛才怪!還以為老何家到了你妹妹這,基因突變了呢。誰想到竟是當年抱錯了------”
說話歸說話,能不能不要進行人身攻擊!就算176,我比爸還高兩公分呢,心心看著也就比你高那麼一點點。我們兄妹倆個頭矮,還不是你們遺傳的!
可惜,何必隻敢腹誹,卻不敢把話說出來。因為他怕把老媽氣哭了,老爸咆哮著追到天邊也得捶死他。
“我一看伍旭東這麼著急要認回妹妹,還以為囡囡在他們家過的艱難------”超群來了,當親哥的也沒表現出來多迫切地見到她啊。秦夢搖搖頭,暗笑自己太矛盾了,人家對囡囡好自己倒矯情上了。
“媽,你怎麼沒跟我爸打電話報喜啊。這可不符合您的性格。”
“你以為我不想啊,上次哭唧唧給你爸打電話,說起囡囡抱錯的事,堂堂遠洋貨輪船長竟然暈船了。聽大副說吐得天翻地覆的。稍微好轉後,看著囡囡的相片,心疼的像有心臟病似的。躺了兩天!可不敢再刺激他了,等他休假了再說吧。”
提起老公,秦夢又是心疼又是氣,這個在她心目中一向如同大山般偉岸的男人,一提起囡囡竟然比她還要脆弱不經事!反過來一想,超群小的時候,老公一年有八個月在海麵上飄,基本上每回來一次,看到超群都目瞪口呆半天。這孩子長得也太快了,每次興高采烈給她買的漂亮衣服,褲子永遠短一大截!
老公是個女兒控,可超群從小就不是萌妹子,而是風一樣的女漢子,給他們一家的感覺就是:這孩子還沒在臂彎裡抱幾天呢,放地上就會穩穩走路了。腳一落地,誰抱就跟誰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