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四處散亂地彌漫著金屬和機油的氣味。這是一條死胡同,胡同口是一家燒烤店。現在正是晚上,附近工地上的工人都聚在一起吃夜宵。街頭時不時傳來啤酒瓶落地的聲響。劃拳的喊叫,孩童的嬉笑。
霓虹燈嗎?不,這種老街區,霓虹燈早就暗淡無色了。忽閃忽閃地,又好在街口大媽嘴裡編出些故事來。
麹塵的意識應該還在彌留,不然不會清晰地聽到樓上的女人是怎樣罵自己的孩子不爭氣,老公不掙錢,然後辛苦地沉默,絕望地痛哭。
她是個可憐的人,不僅是個可憐的女人。
麹塵身上還穿著早晨離開學校時的藍色襯衣,寬鬆的米色褲子。襯衣左邊上的口袋裡還放著一封折得規整的字條。血液已經將上衣浸透。米色的褲子已全然變成紅色。
這是星期二的下午4:25分,麹塵在回父親家中的路途中慘遭毒手。凶手在她的腹部捅了很多刀。起初她痛苦地捂住傷口,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