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二) 遭冷待二人留宿(1 / 2)

走在前麵引路的王管事聞言回首,笑道:“哈哈,道長您一看就氣度非凡,出塵脫俗;這位……俠女也是俠骨柔情,絕非凡人。”

悄悄話突然被打斷,雲寄雪瞪了他一眼:“即便如此,你又是如何確信道長自落月觀而來呢?”

景檸的掛墜日常都是藏在外衣領子裡,莫非李府下人各個身懷絕技,隻許隔著衣物遠遠瞧上一眼,就能判斷出是出自哪門哪派的信物?

王管事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道:“小的耳朵打小就好使,還望您們勿怪。至於這如何看出的……”他特意頓了頓,賣個關子。

“怎麼?”雲寄雪一眼斜去,“莫非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本事不方便出口?”

“那倒也不是,”王管事臉上仍是堆著如先前一般的笑意,景檸卻從中覺察出幾分奸詐與狡黠,“觀主曾在多日前修書一封告知了老爺,不出幾日道長便會進城。老爺便讓小的們日日蹲守,隨時回稟。”

所以,她們這是被炸出來的?雲寄雪頓時升起一種被戲耍之感:“若是我們一口咬定不肯承認,你又當如何?”

“那便是小的眼拙,自然要將貴客請到府上,好生賠罪才是。”王管事對答如流,似乎已將應對之法爛熟於心,背誦過百八十遍一般。或許曾經已使用過了也說不一定。

“好算計。”雲寄雪敷衍地拍了拍手,不論揭榜者是否為落月觀的貴客,李府都能將人先請進府中再說,妙。

景檸心中隱隱覺察出一絲不對,並未開口,隻是繼續聽雲寄雪與王管事攀談著。

約莫行了半柱香的時間,一行人終於到了李府門口。

景檸心下很是驚訝,這李府實在與傳言中相去甚遠。

大門口兩邊半人高的石獅早被盤的油光水潤,暗朱色漆的大門上頭又掛著兩個暗沉沉的紅燈籠,便是李府仆役手上提的燈都比它們顯得更明亮些。

雲寄雪更是大吃一驚。她編排了那麼久的高門大戶家財萬貫,如今瞧著卻如落魄戶一般,隻差些蛛網就能說是就無人居的孤院了。

她湊到景檸身邊頗為心虛地問道:“是我們編造的那些事被揭穿了,要來結果我們嗎?”

景檸轉身瞧了瞧背後李府家丁們習以為常的神情,搖了搖頭:“這裡應當的確是李府。”

話音剛落,門房裡聽到來人們腳步的夥計就開了門,掃視一圈,見怪不怪地和王管事打了個招呼轉身又回去了睡下了。

跟著她們身後的那些人自進府後同樣習以為常地各自散去,隻有王管事提著燈籠帶著她們進了正廳。

正廳主座上,一位正值壯年的男子正端著茶碗在品茶,見她們來了笑嗬嗬起身:“兩位遠道而來,辛苦了。今日天色已晚,兩位道長不妨先到客房歇息修整一番?”

景檸默然,能將懶得接待的逐客之意說得如此合情又有禮,不愧是李府大戶的公子。

若是心氣高的世外高人,先前被他們錯認師門,如今又受到如此冷遇,怕是會立時拂袖而去。

但可惜,她們兩人說是來打秋風的都不為過,有吃有住事兒還少,不留下才是冤大頭。

見兩人未有半分離開之意,王管事便差人帶著安之若素的兩人出了廳門,又穿過了條回廊,便到了她們將要安頓下的帶院廂房門前。

院內一共三間廂房,景檸作為府上最為看中的貴人,自然被請進了主屋,雲寄雪選了東廂房,西側便空了下來。

裡倒是沒像前院般吝於點燈,景檸進屋後小小讚歎了下歎李府的藏富於內。屋內的文玩擺設無不是上好的珍品,正待細細品味間,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原是位婢女,專門被安排來看顧這個院子的。她敲了景檸的屋門來詢問忌口好為他們備些晚膳與夜宵。

景檸自己並不重口腹之欲,隻交代清淡些便好,婢女記下後卻又問起了另外兩人:“不知姑娘可知,道長有何喜愛的菜品?”

這是將自己當成雲寄雪的道童了?景檸垂眸打量了下自己特意換上的素淨青衣和王管事為雲寄雪奉上的繡著雲紋的玄色錦袍,確實怪不得她會認錯。

恰巧雲寄雪也拾掇完了出來透透風,見到她們忙不迭地湊了過來。得知是夥房在備菜,她眼前一亮,大手一揮:“水煮魚和辣子雞!”